王元度大為感動,豪情忽發,朗聲笑道:“大哥義薄雲天,小弟五內感銘,倘若大哥被宣老前輩所殺,小弟決不獨生,定然相隨大哥於泉下。”
管中流不禁一怔,宣隱曬道:“你們枉是金鰲奪標之士,但只曉得生啊死啊地窮嚷。”
他說這話時,隨手拔了一根插在花叢中的細竹,在地上寫道:“他正在聽咱們說話。”
王、管二人不禁一震,管中流嘆道:“小可踏入此間之事,若是被恩師得知,自然將被處死,小可死不足借,卻可憐恩師勢必因此活活氣煞。”
宣隱道:“這話甚是,但你若是把他氣殺了,他就無法取你們性命啦!”
說話之時,用竹子在泥沙上寫道:“你們只須順著我的口氣答話,目前就可免去殺身之禍。”
他接著又道:“我平生料事百無一失,常常自負。以家兄的性子為人,若是見到你們踏入此地,這刻應該已趕到現身了。”
王元度依他吩咐,應適:“是啊,他老人家想是不曾瞧見咱們。”
宣隱道:“這也未必,說不定他暫時不露面,等你們離開此地才現身加罪。”
王元度被宣隱的話所誘,不知不覺說道:“前輩說得不錯,只怕他老人家乃是暫是故意不露面而已。”
宣隱道:“以我的猜想,他定然不曾見到你們。要驗我的話是真是假,可從兩點觀察,一是他一直都沒有露面,自然可以證明他不曾見到你們。二是在一旬之內他現身加罪,也證明他只是見到你們出去而不是瞧見你們進來。倘使他此刻突然出現,你們可猜得出這是什麼道理?”
王、管二人茫然搖頭,心中都想:“他老人家既是此刻出現,自然證明他是瞧見我們進來。”
宣隱笑道:“你們猜錯啦,你們心裡一定在想他此舉證明他是瞧見你們進來。然而我卻認為這是他偶然碰上,他或者想找我談談,無意碰見的。”
王元度恍然道:“這樣說來,假如宣大先生在十日之後才出現加罪,便完全出乎二先生算計之外了?”
宣隱堅決地道:“他十日之內不出現的話,以後決不會出現,你們即管放心。可惜你們沒有什麼寶物,否則我倒願意用我的白鸚鵡跟你們打個賭。”
管中流心中一動,問道:“什麼白鸚鵡?”
宣隱道:“我這隻白鸚鵡乃是西域異種,極是靈慧,不但能學人言,而且還能與人對答。須知我不能走出大門一步,交遊幾絕,近年來全靠這頭鸚鵡說話解悶,實是寂寞中的良伴,在我眼中,比我的兒女還要寶貴。”
王元度道:“原來如此,在下真想跟二先生賭上一睹,好把這等稀世之寶得到手中。”
要知管中流、王元度都是才智過人之士,因此得宣隱一點便透,知道他每句話都大有作用。適才的一番對話很顯然的在誘騙藏匿在暗處竊聽的宣翔上當,使他在十日之內不向他們找麻煩。而現在提起白鸚鵡,當然又別有深意。
因此王元度順著他的口氣這麼說,宣隱立即應道:“好小子,你明知這白鸚鵡乃是我最寶貴愛重之物,居然還敢覬覷、我若是失去此物,悠悠歲月如何渡得過?”
一面怒聲斥責,一面用竹杖寫道:“即此已是助你過關之計,但是否行得通,尚未可知。老夫平生唯有這一回感到沒有把握,皆因管中流身份特殊,牽涉到家兄身上之故,若非如此,另有過關妙計,必可成功。”
他口中接著說道:“王元度,你今日來求老夫何事?”話聲中仍然蘊含怒意。
王元度惺恐道:“在下因知金鰲大會最後一關密室量才無法過得,特地起謁拜求妙計。”
宣隱道:“很好,我雖有妙計,但卻不教你。天下間除了我之外,無人能助你過得此關。如若你過得這一關,這頭白鸚鵡就歸你或助你之人所有,決不反悔。”
王元度問道:“老先生這話可是當真?”
宣隱道:“我平生言出必踐,現在你們請吧!”
他怒氣衝衝的把他們攆出去,王。管二人離開宣家,都流露出黯然之色。管中流是為了恩師而傷心,王元度是為了管中流而難過,因此,他們神情落在別人眼中,卻極似由於得不到宣隱妙計而失望難過。
他們回到船上,故造中流,王元度才道:“大哥,你為小弟而得罪了大先生,教小弟心中好生難安。”
管中流精神一振,道:“賢弟,你這一次定要用全力奪得鰲頭,成為武林第一個狀元,才不辜負了愚兄這番心血。咱們男子漢大丈夫凡事拿得起便要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