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只得到嶺南冥鼓宮長春女七八成功夫,就敢不把天下的人放在眼中,真真可笑。”
一條人影隨著嚴冷話聲出現,卻是個神宇高峻,表情肅冷的長衫老者。
阿閃瞪大那雙美麗的眼睛,發呆地望著對方,管中流搶前兩步,伏身跪倒,行參見之禮。
那老者便是天下皆不知名而實實在在是武林一代宗師的宣翔,他原本化裝成鄉老伯,以精湛內功改易容貌,同時由於性格的分裂,他簡直像當真變成兩個人,這刻回覆原來面目,所以鄉老伯具有的氣質性情完全消失,道道地地換了一個人。
他理也不理管中流,冷冷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長春女的冥鼓宮與日月塢雖是同列天下三大隱秘之地,但在老夫眼中,簡直只是兒戲而已。”
這話自是向阿閃姑娘說的,她柳眉一皺,泛露出殺機,道:“別吹牛啦,我若不是瞧在你是管中流的師父的份上,不給你兩個嘴巴才怪呢!”
宣翔神色嚴冷如故,別人也不知他心中有沒有生氣動怒。他道:“老夫知道長春女以獨門內功和奇快身法在武林中佔了一席。此所以你這女孩子逢人就想打嘴巴耳光,但今日你若是有本領碰到老夫一點衣服,老夫就立刻自殺。”
管中流大驚抬頭,宣翔目光轉到他身上冷冷道:“怎麼,你敢是以為她有這等能耐?
哼,你犯了大罪,這刻先替自己的性命發愁吧!”
管中流沉聲道:“弟子渴念恩師多年,今日得以叩見,雖死何恨,弟子這就找個地方自盡贖罪,還望恩師見憐,略念一場師徒之情,將來別要還在心中記恨弟子,則弟子雖在九泉之下,仍然感恩戴德,無窮無極。”
宣翔對這一番血淚交集之言仍然好像無動於衷,阿閃講道:“管中流,你可是說你這就要自殺而死?”
管中流因有師父在場,不敢開口。
宣翔道:“不錯,他非死不可,這隻怨他命運不佳,假如老夫比他先死,他就用不著遭命自盡了。”
阿閃喝道:“老頭子小心了!”突然間躍到他面前揚手便打,她的動作快得宛如電光一閃,旁人但覺眼睛一花,便瞧不見她的影子。
她纖掌到處,好像已擊中了對方面頰,但宣翔居然在這間不容髮之際退開,避過她這一掌,阿閃心頭一凜,再度躍上出手抽掃。
誰知她速度如此快法,宣翔依舊應掌飛開,使人不禁懷疑他究竟是人呢抑是鬼魂,若然是人,焉能如此飄忽輕靈,宛如縹緲虛無的幽靈一般。
阿閃施展出她最迅快最厲害的手法,一口氣連續攻了十四掌之多,到底不能碰到對方衣服,更別說打他耳光了,她只好死了這條心,停住身形,向管中流道:“我服輸啦,同時我心中也很難過,因為我無法救你一命。”
管中流大吃一驚,汗流泱背,心想原來她是為了我的性命,所以想打著師父,使師父當場自盡,這樣我就可以不死。
念頭還未轉完,宣翔淡淡道:“老夫其實不是當真要中流自殺,此舉只不過設計迫出你全身本領而已,現在你既是服氣認輸了,那就走開。”
阿閃覺得難以置信,問道:“這話可是當真?”
宣翔冷冷道:“走,老夫最恨不聽話的人。”
言下之意不啻說她若敢多言逗留此地,可就有苦頭吃了,阿閃心中當真服氣認輸,所以驕傲全失,垂頭走了。
這裡管中流還跪在地上,心中卻在揣想師父不知找個什麼法子來收拾自己,想必一定是十分痛苦可怕的手段,大概比自殺而死還要可怕的,正在想時,宣翔說道:“起來,為師有話跟你說。”
管中流發覺師父口氣很和緩,甚是迷惑不解,當下遵命起身,垂手侍立。
宣翔道:“你上屆能壓倒天下英雄,為師聞知甚感欣慰,覺得到底不曾白費了工夫。現在你閱歷已豐,內功修為方面更為深厚紮實,為師有一個更大的使命要你擔承,此舉不但對你個人有益,而且為師的平生心願以至榮辱都付託與你了,只不知你是否願意為師父吃苦出力?”
管中流朗聲道:“恩師只要吩咐一句,縱是粉身碎骨赴湯蹈火之事,弟子也定必全力以赴。”
宣翔道:“很好,這是什麼事將來才告訴你,現在為師須得再傳你武功,關於你帶人去見宣隱之事,為師可以寬恕你,你不必放在心上了。”
管中流萬想不到結局如斯,不由得感激涕零地叩謝師恩。
宣翔徐徐道:“你所練的刀法稱為無情刀,在千百種刀法中可以當得至高無上這四字,但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