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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正待轉身離開,忽然一驚,忖道:“不好了,倘若此處是女眷所居,則這廝竟會在此,便十分可怕了。他敗在我劍下,十分羞辱,很可能心懷激忿,胡作非為。”

這麼一想,頓時觸動俠義之心,寧可冒著被人誤會之險,也得進去查明白才能罷休。

他悄然閃身入內,但見這個院落甚是寬廣,不但花木扶疏,而且還有小橋流水,景色幽雅。

繞過一座假山,但見華堂高敞,堂前大樹婆婆。華堂內人影閃動,他當即停步,借山石隱蔽住身形。

寬敞的廳堂內共有三人,兩個穩坐不動,一個卻走來走去。

王元度定睛望去,但見坐著的兩人其一正是日月塢十道總指揮子母神筆李公衡。另一個年紀更老,但面色紅潤如嬰兒,兩眼神光外射,一望而知內功精湛之極。那兩道及白的眉毛威煞之氣極重。

在他們面前的方磚地上走來走去的是個白衣男子,長身玉立,從背影瞧去極似是田若雲。但他曾經迴轉身面向這邊,所以王元度認出不是。不過長得也像田若雲那般俊美而充滿了邪氣,年紀略大。

椅上的灰眉老者和李公衡都嚴肅地望著這個白衣男子,顯然此人身份特別,是以使他們十分重視。

那白衣男子嘿嘿冷笑數聲,王元度聽了心想這正是早先聽過的笑聲。他為人坦蕩光明不做窺人隱私之事,當下便要轉身離開。

卻聽那白衣男子說道:“老夫親自上臺之事,你們都說無法瞞過天下人耳目,那就換一個下手之法,總得殺死那王元度小子才能甘心。”

王元度不禁停步傾聽,心想這真是老天爺幫忙,讓我在要緊關頭碰上,親耳聽見奸謀。

灰眉老者道:“衛兄向來以神機妙算擅名,諒必有了絕妙之計。若是能夠面面俱顧,不使敝塢主為難的話,我武季重雖然人輕言微,諒亦可以說得藍塢主同意。”

他的話聲甚是低沉,但極為有力,每個字都像鼓聲一般震動耳膜。

王元度聽知此人便是外號閻王印的武季重,不由得定睛細加打量。這麼一來也就推測出那個姓衛的白衣男子來頭不小,否則以武季重今日在武林的聲威,焉能對他如此容讓相敬。

再者就是這個白衣男子外表看來好像不會超過三旬,但他卻自稱老夫,而武季重也稱他一聲衛兄,可見得年齡不小,應當是與武季重同輩的高手。

姓衛的白衣男子說道:“武兄好說了,據兄弟所知,武兄乃是藍塢主極親密的朋友,此事若是武兄擔承,自然就等於藍塢主親口答應一般。不過兄弟卻不曾找到面面俱圓之計,只打算在晚上找到王元度,把他殺死。至於如何善後……嘿,嘿,那就只好偏勞武兄你們了。”

武季重眉頭一皺,煞氣更濃,顯然他絕不同意。但旁邊的子母神筆李公衡卻微笑道:

“衛老這樣做法,雖然帶給敝塢主不少麻煩,但比起由衛老親自上臺卻好得多了,敝塢主麻煩雖然不免,但仍可推卸責任,只不知武院主以為如何?”

這李公衡地位不低,又素來以機智多謀著名,武季重心想這裡頭必有古怪,便哼哼哈哈敷衍,不置可否。

王元度卻已明白李公衡的意思,心想這李公衡親眼見識過鄉老伯的武功,算準那姓衛的若是驚動了鄉老伯,定必難逃公道,所以趕快插嘴,好借鄉老伯之力挫折這姓衛的人……

啊,我彷彿記得師父曾經提起過有那麼一派,來自東海不夜島,這一派人數不多,島主姓甄名南,武功既高又邪,該派中正好有一位高手姓衛名步青。眼下此人莫非就是不夜島高手衛步青麼?

事實上他真的沒有猜錯,廳堂中那個白衣男子正是外號勾魂聖手的衛步青。這不夜島孤懸海外,開派已有二百餘年之久,但一向不與中土武林交往,所以這一派雖然邪僻,卻從不受中土武林中人的注意。直到現任島主甄南才稍稍與中土往還。而不夜島能夠使當代高手都十分重視的緣故,大半是由這衛步青身上而起。昔年衛步青曾經大鬧中原,橫行江湖,仗著一身精純武功和層出不窮的邪門功夫,也不知有多少高手毀於他手底。

正當各門派激起公憤想合力誅除此人之時,衛步青卻忽然返回不夜島,銷聲匿跡,一晃過了三十餘年,今日重蹈江湖,過去的無數恩怨已隨時光消逝。

王元度正在尋思,卻聽衛步青道:“如此好極了,兩人想必不大明白兄弟的苦衷,要知今日被王元度擊敗的田若雲乃是島主的愛徒,身份高隆,這一次為了好玩才參加金鰲大會,哪知不但第一陣就輸了,甚且身上負傷,所以非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