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手推開房門,夫人道:“伯厚,點起燈火,仲寶,你去把那女孩子的衣服脫掉。”
田伯厚啪地一聲,點燃了火石,很快點燃了油燈。
火光一現,白瑤琴早已準備好了,迅即伸手向王元度身上拍去,但手掌一拍在王元度身上,已發覺大大不妥。
原來這一掌打得軟綿無力,全無半點勁道,比之尋常嬌弱的女孩子還要無力,如何能解開他的穴道。
她不禁叫一聲苦也,方知自己受到藥物所侵,到了這刻,便遍體無力,此時任何強暴加在已身,亦無法抵拒,這本是十分明顯的情況,只怕自己和王元度都沒有想到,以致於白白坐失良機。
燈火之下,但見那個女人長得姿色平庸,大約是四五十歲,抹了滿面厚厚的脂粉,益發使人感到她的老醜,正是欲蓋彌彰,倒不如打扮得素淨些,憑她一副豐滿肉感的身材,反倒有一點吸引力。
田仲寶是個十八九歲的少年,前此已經見過,不必再說,另外那個田伯厚倒是二十一二歲的少年,油頭粉面,雙眼射出淫邪之光,一望而知不是好人。
他們都目瞪口呆地望住白瑤琴,終於田伯厚道:“真是怪事,她怎會起身的?那廝又怎會到了她床上?啊,一定是他提早回醒,爬到她床上,反而被她制住。”
夫人面寒如水,冷冷瞥視王元度一眼,才道:“有點道理,你們看看那廝,可不是被點了穴道麼?”
田仲寶道:“他們都帶得有兵器,我們早就知道他們是武林中人了,點穴之事,何足為奇呢!”
田伯厚道:“你太笨啦,這個妞兒明明被夫人點了三處大穴,又服過藥物。就算她能自行解穴,也因頭痛身軟,無法出手掣住他的穴道,但她卻居然辦到了,這豈不是天下間第一大奇怪之事麼?”
田仲寶心中有點幸災樂禍般的快意和慶幸,但他又明知夫人武功高強,又曾在他們身上用過藥物。因此他們絕無反抗之能,只看那白瑤琴動作遲緩軟弱,便可知她當真已經無抗拒之能了。
他為了免得觸怒了夫人,招致殺身之禍,當下說道:“原來如此,待我上前抓下此女,去掉衣物。”
夫人道:“好,你先弄掉她的衣物。”
田仲寶向白瑤琴奔去,面上忍不住流露出無限憐憫的苦笑。
白瑤琴已把他們早先在房外的對答完全聽去。因此瞭解他所以苦笑之故,便因為他對自己一見鍾情,這一點在女子方面甚是敏感,多半錯不了。
她忽然想到現在唯一的機會,便是利用他去解開王元度的穴道,又必須請老天爺幫忙,讓王元度尚有出手一擊之能,這才能襲擊敵人,而又快快殺死兩人。
這個希望不管渺茫與否,她都不能不等待下去,眼見田仲寶已奔到切近,只好一瞪雙眼,咬牙忍受。
田仲寶伸手解開她的上衣,還未到肉帛相見之時,突然停手,道:“王姑娘,你不會有什麼痛苦的,反而可以使你的頭痛立止,我是說假如你與他成就好事的話,便能治癒你頭痛。”
夫人冷冷斥道:“你羅嗦什麼?”
田仲寶回頭道:“小的瞧不出她點穴手法的破解之法,因此勸她說出來,免得她自家白白受苦。”
田伯厚抓住機會,冷笑道:“好體貼啊!”
田仲寶詢問似地望住夫人,等到她點頭示意,這才放心。因為他深知危機迫切,田伯厚這句話很可能激怒了她,以致死無葬身之地。
他迴轉頭去,向白瑤琴道:“姑娘可否賜告?”
白瑤琴恨不得立刻告訴他,但她也十分狡猾多計,故意道:“哼!你不要想我說出來。”
田仲寶道:“姑娘可別忘了,這兒並非只有他一個男人,你還是講出來的好。”
白瑤琴面色一變,但還是延宕了一陣,才道:“你拍他的神明、中極兩穴,禁制自解。”
這一剎那時光,白瑤琴感到像是無比的漫長,而她寧可時間忽然停頓,那樣許多使人驚悸的謎便不必揭曉了。
要知她所驚悸的,首先是那個夫人會不會阻止田仲寶出手解開王元度的穴道禁制;其次,王元度可有力量出擊敵人;第三,他會不會把僅有的氣力用在襲擊田仲寶之上;第四,即使他勉力擊斃了一個敵人,可還來得及殺死己方的兩個人。
這種種未可知的因素,無一不是關係重大,拿最末一項來說,假如王元度無力自殺,以及殺死她,她定逃不過淫辱之禍。
田仲寶向王元度移過去,那夫人道:“慢著。”
白瑤琴的心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