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有愧,但事至如今,也沒有什麼話好說了,但願咱們殺敵成功,來生再見。”
白瑤琴道:“我有大哥作伴,到了黃泉之下,也不愁冥旅寂寞了,人生百歲,終有了時,遲早都是一樣。”
她苦笑地說著,話中之意,甚是豁達,然而她正如燦爛春花,光景無限,如何便捨得掉首離開這個人間?
王元度歉疚地望著她,道:“妹子,別難過,你說得對,人生早晚都是這等結局,唉!
我很對不起你。”
白瑤琴道:“大哥萬不可自怨自艾……哎!我們講得太多啦!還是快點開始準備,免得白白送了性命。”
她挪到王元度腳後,這樣王元度如不是故意望去,便瞧不見她,雙方也碰觸不到。
時間在靜寂中悄悄溜走,半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
王元度極力驅逐腦海中一個突然泛起的雜念,原來他運用堅毅強大的意力,提聚丹田中那口真氣,至此竟已漸漸有一點復原的希望,假如時間再多一點幾,他一定可以辦到,然而時不我待,半個時辰已經逝去。
要知王元度本來就是天性強毅,不屈不撓之士。經過義父雲丘老人修迷密陣的一番磨練,意志更加堅強,舉世罕有其匹,在上乘武功中,意志更是最上乘法門,一切動作以至功力真氣均需以意運轉,方入大乘境界。
因此,他憑仗人寰罕有的堅強,竟把真氣納入丹田,倘若有多一點時間,這一口真氣即能發揮作用,衝破禁制,恢復原有功力。
換言之,他不但武功完全恢復,連敵人藥物之力也能全部破去,這時他自然不須畏懼敵人了。
因此,他的雜念是後悔早先不該為了說話而浪費了許多時間,假如不曾浪費,說不定這刻已經發揮真氣妙用,恢復如常了。
他之所以極力驅逐這個雜念,便是深知此是大功告成以前必有的魔相幻境。大凡修持過坐功之人,當知入定之前,必有陰魔侵擾,化生出種種雜念妄想,阻撓功行。王元度自然深知此理,是以極力抵拒。
但時光無情,外面已傳來腳步之聲。
白瑤琴頭痛欲裂,一直勉強支援,好不容易才捱到這一刻,當即伸手推他腳尖一下,好教他準備,殊不知這一推,又使王元度受到驚擾,分散了心神。
在時間上,王元度和白瑤琴恰好相反。
一個深憾時不我待,以致有功敗垂成之悲;一個是頭痛之極,每一剎那都像一年那麼長久,只盼敵人早早發動,只要死去,便一了百了,不須再忍痛捱苦。
房外兩丈之遠,三條人影緩緩走來,由於這三人都穿著黑衣,是以在黑暗中,全然無法看得清楚。
當中的一個頭髮長長彼垂至肩,可以分辨得出是個女性,左邊的人腳步突然微微一滯,接著便趕上去,一面說道:“小的以為忘了帶火石點燈呢!”
口音顯示出甚是年輕。
右面的人默然不語,當中的女人冷冷哼了一聲,道:“我瞧你不贊成使用這對爐鼎,全然不懷疑他們是否兄妹之故,對也不對?”
田仲寶忙道:“小的豈敢有別的想法,夫人萬萬不要見疑才好。”
夫人又冷哼一聲,道:“你大概已對那女孩子動了情,所以不忍把她當作爐鼎之用,其實你真是太笨了。”
田仲寶不敢作聲,仰頭向廊外望去,但見天際已出現一抹迷濛曉色,突然大有感觸,暗自在心中深深地嘆一口氣。
但聽那夫人又道:“要知這一回我們成功了,便再也不必匿藏在這等荒僻小村之中了,那時節你要多美的女孩子都有。”
田仲寶響響道:“小的並無此意,還望夫人諒解。”
這時他們已距那房間只有四五步,左面年輕的男子道:“夫人,他們萬一竟是兄妹的話,你那天下只有兩朵的催情花豈不是白費了?”
夫人道:“也不算完全白費,最低限度我們可以一飽眼福,再者也有多少收穫。但當然總是太可惜了……”
那男子訝道:“難道他們是兄妹的話,也會無法控制自己麼?”
夫人邪惡地笑一聲,道:“當然啦,這催情花乃是宇內異寶,神仙難當,力量之強,無與倫比。假如他們居然能控制得住而不及於亂,我必將當場駭死!”
田仲寶憂心如焚,但口中卻接著說道:“這樣說來,那個男子一定無法控制他的慾念了?”
夫人道:“我還想不出天下間有什麼人能抵抗這異寶的力量,就算他是個聖人,也絕無倖免。”
田仲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