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的第一高手,單論氣勢之堅凝,門戶之嚴密,意志之強毅,已是荀某平生所僅見的敵手了。”
王元度道:“教主過獎之言,在下愧不敢當。”
荀伯業點點頭,又道:“說到你的氣度胸襟,也是舉世罕有匹儔,堪足以充作荀某的對手了。”
他們又對峙了一陣,突然間一齊發動。三件兵器閃耀飛灑出一大片精芒寒光,交纏舞掣,卻不出一點聲響。
以他們出手之快,招數之兇險迅猛,居然雙方的兵刃都沒碰上一下,實在令人感到難以置信。
全場人當中,要以甄紅袖最是焦灼憂惶。只因她一方面既與眾人一般,替王元度擔心著急,怕傷亡落敗。另一方面,她更須擔承著錢萬貫被敵人所擒的恐懼,因為那姜石公隨時隨地可以要了他的性命。
不論甄紅袖如何關切錢萬貫的安危,但這刻她的目光,仍然無暇向夫婿投以一瞥。這自是由於王、荀二人各施絕藝,鬥得實在太緊張精彩所致,尤其是她明知王元度落敗當場的話,己方便變得毫無講價錢談條件的資格。因是之故,她必須先盼望王元度得勝,才輪到如何處理錢萬貫的問題。
王元度深知對方武功之強,已達到了宇內難有對手的境界。因此一上手,就放盡全力使出少陽二十四劍,再加上那修迷密步的腳法。
在他來說,這已是壓箱底的功夫,完全給掏了出來。每一刻無不內力充彌,蘊蓄得有莫大的潛力暗勁,俟機爆發。
他的少陽劍法,原本有三十六招,本來就是極上乘的劍術招式。其後又經鄉老伯刪減了十二招之多,另加組織排列,幾乎面目全非,威力又迥然不同。
即使是以劍為主的武當派,見了他的劍法,也無不大為驚駭佩服,暗有自嘆弗如之感!
不過荀伯業的雙鈸,也能使全場之人,不時倒抽冷氣,感覺到他雙鈸威力之強,世人無法抵擋。
這兩位武林高手,演出了一場驚險絕倫,精彩萬分的生死拼鬥。每一招一式,無一不是恰到好處。觀戰之人,全都感覺得出,這兩人任何一個只要招式稍稍用老了一點,又或是攻守之際,所選的招式微有未能盡善盡美之處,那是立時就得敗下陣來。
荀伯業面孔有如冰雕石刻的一般,一望而知,他心中全無喜怒哀樂之情,已用了全副心靈貫注在此一戰之中,僅僅曉得如何要求自己的招式盡善盡美,不許有一絲一毫的理疵。
王元度亦是如此,他自打那雲丘老人傳以修迷密步之時開始,可說是已步入了最上乘的武功境域中。但須動手拼鬥,所有的精神氣力,都會自然而然地完全貫注在武功上。
直到金鰲大會上,飽經磨練,更能專心一志,心神毫不外驚。
以他這一套少陽二十四劍,加上修迷密步,可以說是固若金湯,絕無破綻可言。換句話說,任何敵手也不能從劍招身法之中,找到可以擊敗他的機會。
因此,他們自然而向比鬥內力之途發展。雙方都不斷地從兵刃上增加內家真力,向對方迫去。
到了這等地步,已沒有取巧的法子了。
王元度不須多久,已知曉對方功力深厚絕倫,實是強過自己,因此他本能地生出避免再鬥內力的意念。
這刻王元度並沒用心去想,只是自然地生出感應,本能上感到非設法迴避拼鬥內力不可,因是之故,到法也自然地一變。
甄紅袖是唯一認得出他所改使的劍法之人,敢情王元度施展出那個把守禁地的道人的四招劍法。這四招劍法,雖可變化為許多式,但就內容而言,乃是兩攻兩守。
王元度一招守式,劍路突變之下,荀伯業卻是無法改以更妙的招數進攻,仍是原式硬拼。
鏘的一聲,把全場之人駭了一大跳。這是他們交手以來,第二次發出聲響。雙方迅即分開,瞧不出這一招硬拼,有何結果。
王元度隨即發劍迅攻,這一刻又是那個道人使過的四招劍法之一。但見劍勢兇悍凌厲之極,因此雖有破綻空隙,敵人變招也須先行防禦過,方能反擊。只是其時為時已晚,時機已過,再也找不到破綻了。
荀伯業雙鈸忙忙封閉,鏘的一響,王元度劍勢受阻,疾忙後退,此時他已趁勢使出守式,果然恰又抵住了荀伯業反擊之招,又發出鏘的一聲。
這樣子連續響了八下,卻是每人各攻了四招,十分公平,誰也不會吃虧。荀伯業直到此時,方能改變鈸法,不再與對方一來一往地硬鬥。
他心中大為驚訝,因為對方這幾招劍法,恰能克住自己,本來在千百般武功招術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