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萬貫微微一笑,道:“這恐怕是因為你大嫂薄有姿色,有人不願她受到傷亡之災,但此人是誰,卻大堪深究,因為荀教主練的是純陽功夫,可知絕不會是他了。”
甄紅袖也訝道:“如果你猜得不錯,這就怪了。”
這是因為甄紅袖深知在一元教中,除了荀伯業本人之外,還沒有一個人具有如此強大的影響力,使得荀伯業也甘心忍受種種不便,企圖使她退出戰場。
她又曉得除了荀伯業乃是童身練功,因此對色絕緣之外,其他的人,如若自己肯投懷送抱,當真可使他們立即拼死反叛,因此,她懷疑荀伯業會不會是因此而生出顧忌,生怕自己被迫之下,使出柔媚魔功絕技,使一元教發生叛亂?
錢萬貫又道:“其實並不奇怪,你可知道荀教主為何不敢殺死我麼?這是因為他考慮到你一旦變成無主名花之時,便足以成為禍亂的根源。而你為了報仇,亦將不擇手段,務求弄垮了一元教。”
姜石公深深皺起眉頭,冷冷道:“教主難道不會斬草除根,把你們一齊處死麼?”
錢萬貫道:“這正是早先我提到的問題了,由於有人具有足夠的影響力,使荀教主不得不極力設法儲存她的性命,這真是很有趣的矛盾情勢呢!”
姜石公眼中射出森森殺機,道:“閒話休提,你到底回答不回答剛才的問題?”
甄紅袖忙道:“姜軍師,別下毒手!”
錢萬貫向她瀟灑地笑著聳聳肩,道:“不要緊,我早就說過,我武功雖然失去,但頭腦智慧未失,他決計不能加害我,姜軍師,你不服氣的話,咱們賭一賭如何?”
他又流露出賭徒本色,使甄紅袖啼笑皆非,只急得心兒沒跳,恨不得過去堵住他的嘴巴,不讓他開口。
荀伯業冷冷道:“錢莊主,生命不比身外之物,你還是少開玩笑的好。”
錢萬貫點頭道:“好,我不開玩笑,在我答覆之前,我先講幾句話,那是關於今日雙方勝負的實力。以我看來,荀教主如若得不到某一個人的幫助的話,再加上我跟姜軍師這一賭竟然贏了,只怕你落得個狼狽而逃,同時一元教必將冰消瓦解,這話你信也不信?”
姜石公冷嗤一聲,道:“咱們分析形勢,豈能有假定的因素存在?你索性假定你們大獲全勝,豈不更妙?”
錢萬貫道:“你不信就拉倒,現在說到剛才你所詢的問題,據我所知,荀教主曾在少林、武當兩派學過武功,照理說,應該比鄙人更為了解武當千劍大陣才對,何以還垂詢我這麼一個派外之人?”
荀伯業道:“本座在少林或武當之時,從未得窺心法奧旨,是以方有離開之舉,你是大雄長老傳人,所知甚博,當然曉得武當千劍大陣的根源來歷。”
錢萬貫道:“教主之言,雖然過於推許,但說到武當派千劍大陣,兄弟倒是聽先師談起過,略知一二。”
他沉吟一下,又道:“但教主定必也曉得兄弟將如何奉復,是以何必多費唇舌呢?”
姜石公冷冷道:“錢莊主這話恐怕有欠考慮吧?”
錢萬貫也冷冷道:“實不相瞞,這話已經過千思萬慮之後,方始出口。”
他雖是在姜石公掌握之中,以姜石公的功力造詣,但須內力一發,頓時可能殺死了他,因此,甄紅袖不禁駭得玉面忽青忽白,身子也微微發抖。
王元度在這最緊張之時,突然朗笑一聲,道:“荀教主,在下有幾句衷言,只不知教主肯不肯聆聽?”
荀伯業道:“王大俠請說。”
王元度道:“在下竊以為教主應立時施展絕藝,把我擊敗,才辦別的事不遲,假如教主連在下這一關也過不了,則武當劍陣的奧秘,您知道了也是枉然。”
荀伯業沉吟一下,才道:“放眼當今天下武林,能在本座面前說這種話之人,只怕除了王兄之外,已不易找到別的人了。王大俠這話有理,待本座先與王大俠比劃過,再談武當劍陣之事。”
姜石公道:“教主千萬小心了。”
說罷,當先退下,錢萬貫被他拉得腳步踉蹌,差點跌倒。甄紅袖見了這等情形,心中大恨,幾乎要撲過去出劍刺殺這個惡毒的人。
那荀、王二人屹立對峙,雙方所有的人,無不頓時屏息靜氣,凝神瞧著。全場之人皆被緊張的氣氛所籠罩。
王元度亮出劍時,荀伯業也取出那對銅鈸。雙方的兵刃,在陽光之下,閃耀出驚心動魄的寒芒。
他們默然對峙了足足一盞熱茶之久,荀伯業道:“王大俠果然不愧是這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