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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部分

之人?本教主欲宣告我一元教與武當派的過節,至此為止,在未擊敗王元度之前,本教絕不再侵擾武當,除非武當派要找回面子,加以留難,此是例外。”

他宣佈之後,許無量暗暗鬆了一口大氣。只聽荀伯業又道:“但本教主卻務必要找出被擾的真相,適才分明有人施毒,暗襲本教之人,以致本教主非分心不可。”

錢萬貫道:“奇了,貴教之人,全部安坐如山,豈能說是中毒了?”

荀伯業道:“甄島主精通此道,一面施法抵拒,一面傳聲告我。等到我一宣佈罷戰,那毒氣頓時消失,可見得這必是王元度的手段了!”

王元度站起身子,凜然道:“王某決計沒有做出這等暗算之事,教主如若還不相信,王某可以當眾發誓!”他隨即發了一個毒誓,那是連邪派之人也不肯違犯的誓言,十分惡毒。

眾人一聽,王元度沒有幹過此事,那是絕無疑問的了。荀伯業仍然毫不動容,冷冷道:

“這個毒誓算得什麼?”

此言一出,連他們一元教之人,也覺得教主的話,太無道理,因為王元度俠名極著,絕不是胡亂賭咒之人。

王元度面色一沉,厲聲道:“荀教主如此侮辱在下,說不得現下就得向教主再度請教了,咱們這一回定須拼出生死,方許罷手!”

他明明功力稍弱於對方,因此錯非是愛惜名聲義道,誰肯以生命來洗刷自己的冤屈恥辱?

一元教人人都變色戒備,提防武當方面召集人手,把他們重重包圍。假如荀伯業下令出手,他們都會立即全力拼搏,在敵方尚未完成包圍以前,衝出去。

荀伯業毫不動容,仰天笑道:“王元度,你聽我說,假如我命別人做了此事,則我也可以當眾罰發賭咒,這等手法,何足為奇?你敢不敢再發一誓,講明你並沒有教唆別人出手施毒?”

假如他說“教唆別人設法擾亂他心神”,則王元度當然不敢發誓。目下事實上他根本從未想出使毒之計,何教唆之有?

因此他毫不遲疑地又發了誓,荀伯業至此大為失色,因為他深信,這一下,一定已抓住了對方辮子,孰知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這麼一來,連他這個足智多謀的一元教教主,也愣住了,腦海中一片混亂,完全理不出一點頭緒。但他到底不失為一教之主的風度,立時當眾道歉。

王元度這才消氣,但見荀伯業愣了一會,又回頭與甄南講了幾句話,當下說道:“本教這就告退了,但王元度請記著,這個施毒之人,我荀伯業三日之內,一定查出,他將是本教第一目標,我定要瞧瞧既能解去錢莊主所中之毒,又能破甄島主秘藝之人,生得是怎樣一副樣子?”

王元度瞠目無語,因為對方畢竟高明,現在已猜出另有使毒高手,暗中相助,而不是他王元度的本事。

這件事的確不難查出,而以一元教的力量,當毒姝葛翠翠為第一號仇人,則她處境之危,可以想見了。

甄南離座之時,大聲向身邊的人說道:“嘗聞錢夫人的溫柔陷阱,自身不惜犧牲色相,王元度眼福可真不淺,已窺全貌。我們姑且相信他真的闖過了陷阱,碰也沒碰夫人一下,但她的肉身色相,只怕對他為害甚大!”

另一人介面道:“這卻是什麼緣故?”

甄南高聲道:“這叫做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去巫山不是雲,若是教我看過天下第一絕色的赤裸肉身,將來在閨房之中,焉能忘了這個印象呢?人同此心,心同此理,你說是也不是?”

王元度臉紅耳赤,對此全無防禦之力。只因在他的想法中,對方說得一點不錯。如果自己的妻子,曾經袒裼裸裎地去魅惑另一個男子,則無論如何,也是不能忍受之事。

再進一步說,假如雙方全不相識,事前事後,都始終未曾謀面,如此,還有容忍得住的一線機會。

但是像自己這種情形,問題可就太嚴重了,就是最寬宏大量的丈夫,也是難以忍受。總而言之,愛情、婚姻,本是世上最自私之事,雖是最要好的朋友,亦不能介入分享。在當時,達官貴人和文人雅士,固然常有贈妾之舉,但那僅是姬妾而已,而姬妾在家庭中,並無地位可言。說到結髮妻子,問題就大不相同了。

那不夜島主甄南自家雖是完全漠視這一切禮法,對於女性的什麼清白貞節,完全不放在心上,可是他卻懂得利用這些觀念打擊別人,最要命的一點是,他強調以甄紅袖的絕世姿容,實有令人一見難忘的魅力,何況她是以蓋世雲無雙的媚功,裸裎了嬌軀去魅惑王元度,這等印象,當然更加深刻,牢牢地烙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