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這刻都感到疲乏,尤以白瑤琴為甚。
她扯一扯王元度衣角,道:“咱們找個地方歇一歇吧!”
王元度道:“在下正有此意。”
在曙色之下,縱目四望,只見數里外有一座村莊,炊煙縷縷。當下道:“瞧,那邊有個村莊,我們到村裡借個地方好好地睡上一覺,養足力氣,以便長途賓士。”
兩人走到切近,但見這村莊相當的大,此時農人紛紛離村做活,一片興旺的氣象。他們入村之後,信步走去。
堪堪走到村後,忽見一座房屋特別高大,門外種了幾株大樹,甚是整齊氣派。
這座屋子看來十分乾淨,真是一塵不染,他們停下腳步,都想若要借宿,自然以這兒最為理想了。
大門響處,走出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只見他衣著乾淨合身,面貌韶秀,面板白皙,全然不似是鄉下人。
王元度上前道:“請問兄臺,這村莊叫什麼名字?”
那白皙少年眼睛一轉,瞧看過他們,目光掃掠到白瑤琴面上之時,突然一亮,隨即恢復原狀,道:“此村名為田家口。”
王元度道:“小可姓王,欲與舍妹前往襄陽,昨夜因錯過了宿頭,走了一夜,眼下極是飢渴疲迷,意欲奉擾府上,借個地方休息一會。”
那白皙少年目光又掠過白瑤琴。但見她睜眼直視,毫無怕羞之態,心中甚是奇怪。
由於她的大膽,他反而不敢再瞧她,應道:“原來如此,寒舍雖然簡陋,但王兄若肯將就些。即管歇息無妨。”
王元度道謝一聲,跟他進屋,一面詢問姓名,這才知道這白皙少年姓田名仲寶,家中只有一母一兄。
母親人稱田大娘,兄長田伯厚。
屋內第一間是座廳堂,相當寬敞,王元度注意到屋內各處都清潔異常,找不到一點塵垢。
甚至連外面的院門臺階,亦是如此乾淨。
那田仲寶親自端了兩杯茶給他們,說道:“家兄有事不在家中,家母體弱多病,近年來左邊身子時時麻痺,行動不便,是以不能出來招待貴客。”
王元度忙道:“敝兄妹冒昧奉擾,心中實是不安,田兄萬勿驚動老夫人,我們略略休息,便須趕路。”
田仲寶睨視白瑤琴一眼,道:“令妹纖纖弱質,竟也能耐舟車之勞,小弟實是自愧不如。”
他話聲一頓,見她沒有什麼反應,便又道:“兩位喝完這杯茶,請到那邊房間略作安歇,小弟自當準備好素餐薄點,請兩位食用之後,這才好好的休息。”
王元度、白瑤琴兩人都感到喉中乾渴,更不多說,很快就喝完杯中之茶,隨即又到後進的一個寬大房間,先後梳洗過。
只聽田仲寶叫道:“王兄和姑娘這邊來,早餐已準備好啦!”
他們聞聲出去,走到廳右的小廳內,但見一張小圓桌上,已擺好碗筷以及菜餚熱飯,相當豐盛。
王、白二人飽餐一頓,但覺此是平生以來最可口的一頓飯,吃飽了之後,頓時眼困瞌睡。
是以也無心與田仲寶多說,胡亂敷衍幾句,便回到房中,房內就擺設好兩張床榻,他們各佔其一,和衣倒下。
兩個人都是一樣的感覺,頭方自觸及枕頭,便昏然欲睡。
王元度突然一驚,腦子清醒了許多,忖道:“我怎的變得如此軟弱渴睡?”
原來大凡修習上乘武功之人,最忌情思昏沉,睏倦渴睡,即使萬分疲倦,但入睡以前,也得略作調息。
同使內力真氣在體內執行不息,及至回醒,自然精力旺盛,生機活潑,假如昏然著枕,酣沉大睡,久而久之,功力自退。
因此,他一旦發覺如此,頓時吃了一驚,定神回想一下,這數日來雖然奔波風塵,昨夜又走了一個通宵。
但以他這等內家高手而言,還不算是十分艱苦之事,何以這刻就睏倦渴睡一至於此呢?
他暗暗運功提聚真氣,一面極力的振作精神,對付睡魔的侵襲,但不知如何突然睡著了,並且很快就沉酣得像一堆爛泥一般。
也不知隔了多久,他突然被某種聲音驚醒,假如他不是覺得十分疲倦,還想睡的話,一定會起身看看。
但目下他只是迷迷糊糊地聽著。
房間內似是有人在移動巨大的物件,以致發出刺耳沉重的聲音,他自家也不明白何以曉得是有人在移動白瑤琴所睡的床榻發出的聲音。
過了一會,他感到自己的床榻也在移動,床腳磨擦地面時,發出吱吱的聲響。他很想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