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爾哈赤冷笑一聲:“讓我三都督和大軍,為你收拾殘兵敗將,本督怕是無此耐性。”
“就是嘛,我堂堂女真國大軍來這收破爛呀!”常書把不能撈外快的怒氣,全衝策穆特赫發洩出來。
策穆特赫感受到了被人輕視的屈辱,也預見到了日後寄人籬下的日子不會舒心,但事已至此,先求條活路再說吧。他想到應該用實際行動證實一下自己的分量,便說:“眼下,當務之急是將烏拉部鐵甲軍消滅。”
“廢話!”速爾哈赤搶白他,“這一百鐵騎刀槍不入,只有將其圍困至人疲馬乏之時,方能殲滅之。”
“三都督,我軍吃過鐵甲軍的大虧後,在下料定貴軍也對其難有奇策。因此,緊急訓練出一百名長刀手,專門破他的鐵甲軍。”
“能行?”速爾哈赤將信將疑。
費英東一聽喜出望外:“大將軍有此奇兵,快請投入戰鬥。”
“要取勝,還要貴軍配和。”策穆特赫解釋,“長刀手進攻時,便無防禦能力,請派兩騎保護,使其免遭敵軍襲擊。”
“這乃理所當然之事。”費英東請示速爾哈赤,“三都督,事不宜遲,就讓長刀手加入戰鬥吧。”
“好吧。”速爾哈赤當然也希望儘快獲勝。
策穆特赫縱馬讓開,身後一百名長刀手出現在建州軍將帥面前。但見每人手中一杆丈二長的雙刃刀,杆長丈餘,刀長尺許。圍困鐵甲軍的建州軍讓開一個豁口,放長刀手進入垓心。然後兩名建州馬軍,迎戰一名敵軍,長刀手即可從容對鐵甲軍發起攻擊。長刀一揮,徑向鐵甲軍四蹄掃去。那馬身的鐵甲,除雙眼外,就是四蹄上有三指寬的漏洞,這裡是鐵甲覆蓋不到之處。那長刀極其鋒利,刀手用力橫砍過去,馬腿在蹄子上部頓時斷為兩截,鐵甲軍騎士便栽落塵埃。建州軍隨即用刀槍取其項部,敵軍不是喉頭戳出血洞,便是腦袋搬家。前後不過一刻鐘,一百鐵甲軍即被殲滅乾淨。
費英東喜得合不攏嘴,一再誇獎策穆特赫:“大將軍為破敵立下了頭功,誠為棟樑之材。”
“費將軍,布佔泰侵佔斐優城,我東海部原本弱小不是對手,他這樣做分明是對建州汗王不恭,沒將貴方放在眼裡。若不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只恐有損汗王的威望。”
“你的意思是,要我軍攻打斐優城?”費英東問。
策穆特赫發覺速爾哈赤用白眼珠斜視他,話便吞回半截:“攻守進取,還要三都督定奪,在下怎敢妄言。”
費英東是努爾哈赤的得力助手,他對努爾哈赤的大業忠心耿耿,便向速爾哈赤進言:“三都督,汗王派我們前來,不能無功而返呀,藉此機會正可會一會布佔泰。”
速爾哈赤對費英東的話未置可否,他轉問策穆特赫:“據你所知,烏拉部有多少兵馬?”
“布佔泰率軍親征,至少不下兩萬人。”
速爾哈赤當機立斷:“傳令全軍,後隊改做前隊,連夜撤兵返回赫圖阿拉。”
“怎麼!辛辛苦苦趕到這裡,就這樣回去,如何向汗王交待?”費英東勸阻,“三都督,是否再考慮一下?”
“費將軍,你想讓我以卵擊石嗎?”速爾哈赤振振有詞,“以三千疲憊之師,攻打兩萬人據守的城池,不是讓部下送死嘛。”
“這……”費英東感到速爾哈赤不無道理。
策穆特赫心涼半截:“三都督,可否派飛騎回赫圖阿拉搬兵,待援軍到達,再全力攻城。”
速爾哈赤冷笑一下:“布佔泰還會讓你坐等援軍,他的一百鐵甲軍被殲,只怕不出明晨,便會大軍殺出,將我三千人馬包圍,到那時我軍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那,”策穆特赫遲疑一下還是問,“那,三都督,貴軍就不收攏我的軍兵臣民了?”
“趁布佔泰尚未出擊,我軍即刻撤離。”速爾哈赤用兵向來果斷,他看看策穆特赫,“你可隨我軍同往赫圖阿拉,並可派人火速接你的家眷隨後趕來。”
“多謝三都督關照。”策穆特赫此刻頗有劉備敗走新野的心情,“我就這樣自己一家逃命,如何對得起治下的子民。斐優城內百姓帶走已不可能,懇請三都督將城外村寨人丁帶上,也好讓他們為汗王效力啊。”
費英東不甘心空手轉回,也來幫腔:“三都督,烏拉軍未必就會出城應戰,帶走城外東海人舉手之勞,何不為之?”
速爾哈赤在建州軍馬生涯宦海之中磨鍊多年,不想引起費英東不快,也給策穆特赫一個面子:“既然二位一再要求,就著費將軍領本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