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要你好看。”一隊人剩下五匹馬還可以馱人,餘者都騎著怒火向南門奔去,眾人臨走時耳中還回旋著城樓上漢兵們刺耳的笑聲。
第十章 芒(2)
(2)
石閔見到城下人馬逐漸遠去,便喚來一個老兵,即可帶信物去中山王府,務必將事情經過細細告訴石鑑,那老兵去後,他又讓人拉來拒馬,堵住城陰登城樓的步階處。一眾人立刻輪流用飯,飽餐後靜待風雨到來。
果然將近一個時辰後,城內影影綽綽向東門湧來不少人馬。石閔即刻吩咐全部兵卒點起火把,敲鑼撞鐘,有多大聲勢搞多大聲勢,頓時將整個城東攪成一鍋沸水。
那彪人馬本不敢燃起火把,有點鬼鬼祟祟的意思,一見整個東門城忽然樓熱鬧得如白晝的菜市,不由得都打住腳步。徐覆罵了一聲,“死小孩,鬼心事還不少!”便也讓人打起火把。他心下盤算,石閔雖然是中山萬養孫,畢竟不是石家的血脈,自己不能在眾目睽睽下殺他,但若不將他揍個半死,又怎麼能出得了胸中惡氣?
石閔一掃城內,初步估計對方來了約有五六百人。“人不少!”他皺眉低語,轉眼卻見到自己從鐵鋪帶出來的漢兵不但沒有害怕的神情,還都隱隱顯得興奮;少年人畢竟膽大,石閔豪氣頓生,大聲喊道:“鄴城宵禁!東門樓門禁,出城需衛尉印鑑!來人,檢查一下那位將軍的印信,如無誤,立刻放行。”
徐覆被氣的身體一顫,心中大罵滑頭小兒,居然還裝模作樣。
吳彪也氣極轉笑,隨即高聲對城牆上喊道:“棘奴小兒,我等不出城,專門來找你晦氣。”
旁邊是一個剛才在門外被射傷的武官,他右肩上還包著白布,此時用左手拿槍,一臉黑氣,也跟著吳彪大吼道:“小東西,快下來讓爺爺挑了你的腦袋,躲在城樓上作死嗎?”
石閔冷笑一聲,大喝道:“大膽!”城樓上的漢兵也隨之齊喊了一聲“大膽!”倒是把那武官弄得很茫然。
石閔一字一字地說:“我的爺爺是中山王。”他話音不大,全場卻忽然靜了下來,這個人一旦被提起,使得原本已經暗下去的天更黑了幾分。
那武官這才想起說錯話,立時冷汗直流,他說要幹掉中山王這個便宜孫子,其實只是過過嘴癮,就算他心裡再有怨氣,真讓他在眾目睽睽下把石閔扎一個窟窿,卻也不敢的;但自己剛才那句話若傳到中山王耳中,便足以要了他的小命。此人也頗有急智,立刻假裝傷發,直接從馬背上墜下,隨從者便將他抬走了事。
徐覆畢竟也是皇親國戚,他身後飄揚一面太子的大旗,石閔的話還嚇不住他。他咳了一聲後說:“東門城門侯,你是要自縛下來還是要我讓人上去架你。”
石閔一揮手,城牆上下唰唰一片亂響,城下眾人再看時,發現放在城陰步階處的拒馬前後插滿了各種射器,甚至還有一把腰刀。石閔說:“平北將軍,你要知道後果,你先射大趙國旗後又驅兵衝城門,定你個謀逆嫌綽綽有餘。”
“胡說八道!本將軍沒有謀危社稷,也未曾損及宗廟宮殿,我只是要教訓你這個目無長官的小城門侯。”徐覆名門之後,再蠢也知道一些罪名是當不得的,立刻用話語撇開,只不過支屈邪此時不便出面,他在話語機鋒上就完全落在下風。
“聖駕在鄴城,鄴城城門就是宮闕所在!你等犯夜禁謂不合時宜、衝城門謂冒犯天顏,犯下此等大錯,卻說只為了教訓我一個小小的城門侯?嘿嘿!說得過去嗎?以你平北將軍的身份,要教訓我一個人上來就夠了,難道我還敢不利於你?”石閔說道。
徐覆心想我除非是瘋了才一個人上去捆你,在城外時你已經敢下令士卒射我了,現在我獨自上去,指不定讓你栽個什麼事兒一擁而上把我剁了。不過石閔說的也是他顧慮之處,陛下現在在鄴城,自己若真的帶人衝上城樓,到時候中山王就可以用這件事把老父從中書令的位置上拉下來,一時間思前想後竟不得進退。隨徐覆而來的兵卒本來就覺得這次行動沒有個由頭,搞不好會獲罪不輕,現在聽到石閔散風點火,又見到主將躊躇,都開始在下面交頭接耳起來。
吳彪一看不得勢頭,大聲喝道:“石棘奴以下犯上,對將軍不敬已是死罪,現在又行挑撥之事,眾人不可輕信。”又向城樓上吼道:“棘奴,你可敢下來與我一戰?今日事今日了,否則以後找你麻煩的機會多得是。”
原本石閔並沒有殺吳彪的心思,即便是長街遇刺的事情過後,他也不想太過得罪太子一黨。不過眼下的情形卻明確提醒了他,吳彪的存在無論對誰都是一個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