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門口靜聽了一會兒,裡邊沒有一絲聲音,沒按門鈴,他擔心對方很可能知道自己會上來而佈下陷阱,用門鈴開關來連線炸彈是很容易乾的活。
他掏出身上的墨水筆,拔出筆尖,倒過來裡邊有一節不長的鐵絲,他小心翼翼的把鐵絲捅進鎖眼攪動了幾下,門鎖傳來輕微的“咔嗒”聲,他拔出手槍,猛地一轉把手,身子閃了進去。
室內很黑。
他一個翻滾站到了牆角,順手將門拉上,雙手持槍,手腕自然放鬆垂下,但手臂與心臟同高,水平線前伸與視線成一直線,移動與上下搜尋時,視線、手臂與槍支全都一起移動,槍枝與手臂保持在水平線略低的下方,等待眼神適應黑暗。
沒有人。
他一個房間一個房間搜尋,所有的傢俱上都鋪著白色的塑膠布遮擋灰塵,看來是很久沒有住人了。
他走到客廳,掀起面對自己受攻擊的方向的窗簾朝下邊看,鯊魚跟阿明站在車的左邊警戒著,譚光不見了,可能坐進車裡了吧。
他放下窗簾,吸吸鼻子,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道:就是這了,殺手就是埋伏在這裡的,他還是用的最老套的方法來毀滅痕跡,應該是個老兵,或者去過越南戰場的?現場清理過了,但面向窗外的2點鐘位置有細微的呈三角形的拋殼挺痕跡,只是需要眼睛跟窗臺成平行線位置才能看見,這點他自然要檢查。
應該是大口徑的狙擊步槍,M82A1?跟剛才自己察看創口後的想法相融合。那玩意夠專業夠貴,如果自己猜得不錯的話,那麼對方還真捨得血本。
他閉上眼睛,慢慢的在窗臺邊趴下,彷彿趴在一支狙擊步槍後邊,左手前伸扶助槍身,右手在扳機位置做摟火狀,動作定格了幾秒鐘後,他睜開眼,左手再向前移開窗簾,看著樓下他們剛才棲身的位置,然後再將“槍身”緩緩移動,他心裡想,如果是自己,即便是想殺一個人也不會殺掉那名傻兮兮站在那裡的保鏢,而是會轟掉那名壓著獵物的人,殺掉一個專業的保鏢對自己以後的行動更有利,可是,為什麼對方殺的是那廢物而不是自己呢?故意放過自己?還是留下點線索跟自己糾纏?是對自己示威?
他食指一彎,嘴裡發出“啪”的一聲。
緩緩站起身,繼續閉著眼睛,雙手不停的運動著好像在拆槍一般,他用過M82A1,他知道怎麼分解它並迅速安裝好。
過程還原。
他一樣一樣的把槍體“分解”後“放進”旁邊的箱子,睜開眼,彎腰從拋殼挺痕跡處“揀”起彈殼,“塞”進褲兜,從口袋裡掏出“香水”對空噴了幾下,再彎腰“提”起“箱子”朝門口走去。
他透過貓眼看了看門外,跟剛才一樣的安靜。他拉開門,閃了出去。
他“提”著“箱子,想都沒想就拉開了走火通道的門走了進去,可是,他站在樓梯邊開始猶豫,朝哪個方向走呢?上,還是下?
他想了想,還是朝樓下走去,急速的、幾乎沒有聲音的走著,腳尖點地,彷彿在雷區執行任務一般的直接走到了負一層,他把槍放在左手,彎腰從腳踝出拔出一把65式傘兵刀,輕輕的拉開一絲門縫,將刀鋒插過去,其中一面稍微些向自己,來回轉動了一次,便把刀收了起來,轉身朝一樓走去。
他透過反射,看見攝像頭是好的,兩名值班的保安在值班室裡坐著,而且,停車場出口是面朝著自己被攻擊的方向,殺手絕對沒有離開。
40。片刻的猜疑
回到了車邊,阿錚裝作沒看見阿明跟鯊魚詢問的目光,徑自拉開車門坐在昊蓮的旁邊,譚光見他上車,便如以前一樣下車坐到了副駕駛座,只是他今天把前邊的擋板拉上了,阿錚沒作聲。
鯊魚跟阿明也坐到阿錚的對面,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阿錚,阿錚敲敲前面的擋板,車子啟動,他才開始說話。
“我是你的保鏢,我有權利知道,究竟有多少人想要你的命?”他目視前方面無表情的問。
昊蓮驚愕的表情像公主被審問有多少個面首一樣,驚訝而帶點氣憤跟被侮辱了一般。
“你怎麼會這樣問?我都告訴你了。”
“為什麼不讓報警,我不希望有人命案發生,雖然我的職責僅是保護你的安全而已,但這牽扯到法律了。”
“我想我不報警的意思你明白。”
“我不明白,昊小姐,我只希望你能夠對我坦率一點,這樣對我的工作有幫助,而我的工作恰恰是對你至關重要的,當然,你可以辭退我換人。”
“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