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好好玩一玩!”
雖然他已經有了魚死網破的預案,但尹稚斜很清楚,那是不能說的。
有些話,跟折蘭王說,沒有關係。
那個瘋子才不在乎最後是個什麼結果呢!
他滿腦子都是殺人、搶掠、征服。
但白羊部族跟樓煩部族就不一樣了。
與折蘭部族相比,他們是最純正的草原遊牧部族。
只要是遊牧部族,那在他們的字典裡,就必然有著投降這個選項。
對草原上的部族來說,打不過你了,只要能活命,投降算神馬?哪怕是做牛做馬,被當成奴隸和附庸,使勁壓榨,也不會有人說話。
草原人很理智,也很清醒。
在生存還是滅亡之間,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草原民族,都會選擇生存。
哪怕是最卑微最苟且的活著,也比死了強!
過去的東胡,月氏,都遵循了這個法則。
甚至,哪怕是看上去瘋狂無比的折蘭部族,其實也是這個法則的遵守者。
不然,他們當年怎麼會臣服在冒頓大單于的馬鞭之下?恭恭敬敬的給匈奴帝國賣命至今?
所以,尹稚斜很明白,他若是跟這些傢伙說了他的最終計劃。
恐怕,漢軍都不用來打。
匈奴自己就內訌了。
甚至,就是他的本部萬騎裡,也未必會有多少人願意跟著他去跟漢朝人同歸於盡。
然而,尹稚斜同樣明白,所有人都能降。
獨獨他這個右賢王的孽種,攣鞮氏的宗種,匈奴的右賢王,降不得!
且不說他老爹跟漢朝的恩恩怨怨了。
單單就是去年他耍了漢朝皇帝,就足以讓他在被押到長安後,被漢朝人獻給他們的祖先和神明,作為漢朝誇耀自己武功的證據。
即使退一萬步,漢朝人不追究他老爹的所作所為,漢朝皇帝也願意留他一命。
但是,他也依舊逃不開,被人關在籠子裡,當成吉祥物的命運。
尹稚斜,可不想要這樣的下場!
“只要我們能在這武州塞內堅持一個月,單于庭就必然會發現不對!”尹稚斜看著眾人,鼓舞著士氣,道:“到第二個月,單于的援軍就會南下!”
“若盧、盧候、狐射、休屠、昆邪……甚至是單于庭的本部萬騎以及西方的金陽、呼揭、姑夕等部族都將來援!”尹稚斜興奮的說道:“介時,我大匈奴以我等為中軍,在這馬邑城下,甚至可以反包圍和殲滅漢軍的主力!”
“若能如此,飲馬大河,兵臨太原,也未可知!”
許多的匈奴貴族聽了,紛紛點頭。
在他們看來,此時的大匈奴,真真是世界第一強國。
單于庭控弦四十萬,虎視狼顧,全世界範圍,都不存在能抵擋這樣強大的匈奴帝國的力量。
漢朝人縮在長城裡,或許還可以依靠堅城和內線作戰的優勢,與匈奴消耗。
但出了長城的漢軍,還需要害怕嗎?
在這雁門關外的土地上,漢朝人能維持一個數十萬的大兵團,持續作戰數個月嗎?
這明顯是不可能的嘛!
而匈奴,就不存在這樣的問題。
只要能在這馬邑城下,拖住漢朝的主力,等到援軍到來,那,這些漢軍精銳,一個都別想跑!
然後,接下來,匈奴軍隊,每攻破一個城市,都能強大一分。
雖然不大可能因此滅亡漢朝,但是,重現冒頓大單于的輝煌,佔領漢朝富饒的長城以北的代上隴右,去太原城裡過年,也不是不可能。
若果真如此,那大家就能一次搶個痛快了。
這漢朝的人口、財富、金屬和那些倉庫裡堆積如山的糧食和銅錢、黃金,統統都要成為大家兜裡的寶貝!
許多人被尹稚斜這麼一鼓舞,頓時就感覺,前途光明無比,世界一片美好。
但卻渾然不知,漢軍悄然的露出了自己的獠牙,舉起了鐮刀,準備收割生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