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也應該是過去跟匈奴在雁門關外糾纏了二三十年的那幾位老朋友。
這讓很多匈奴貴族心裡都跟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漢朝隨便派個兩個阿貓阿狗就來跟我們交戰了?
有人甚至感覺自己的自尊心被深深的傷害了。
“那周亞夫去哪裡了?”尹稚斜卻站起身來,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疑問,讓無數人都只覺得脖子發涼。
漢朝第一名將,丞相周亞夫。
他和他統帥的細柳營,在匈奴國內可謂是家喻戶曉。
三月而滅吳楚聯軍,讓數十萬的叛軍,一夜崩潰。
這樣的戰績,讓從來只服強者的匈奴人心服口服。
如今,在這帳中的匈奴貴族心裡面,自然而然的,會在潛意識裡認為,漢朝皇帝既然已經有所準備,那麼就一定會派遣他最厲害的將軍周亞夫作為漢軍的最高統帥。
被尹稚斜這麼一問,無數人將視線投向了武州塞方向。
“他在武州塞?”白羊王姑射顫抖著站起來說道。
只能是這麼個可能了。
在匈奴人心裡,大抵也只有這個漢朝的第一名將,能玩出這樣的招數。
無數人心裡倒吸了一口涼氣。
匈奴人雖然從未與周亞夫跟他的細柳營交過手。
但只看最近十幾年,那漢軍的句注軍跟飛狐軍,都心甘情願的讓細柳營當老大。
從這件事情上,就能知道,這個敵人與他的那支細柳營可怕到什麼地步了。
“現在還不能確定……”尹稚斜搖搖頭道:“但以本王看來。十之八九,大抵是這樣了!”
在尹稚斜看來,漢朝現在已經確實是提前進行了動員和作戰部署。
不然。馬邑城後面的飛狐軍跟句注軍,還有那個疑似攻佔了武州塞的細柳營難道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既然是這樣。那周亞夫和他的細柳營,就只能是在武州塞了。
除了那支王牌外,尹稚斜想不到,漢朝還有什麼軍隊,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忽然出現在自己的身後,奪下武州塞,並且還有信心守住那個通向草原的要塞。
這也怪不得尹稚斜和匈奴人這麼去想。
此時,技術的變革和戰術的發展。是一個極為緩慢的過程。
從車兵為王,到騎兵為王,中國走了幾百年的發展歷程。
直到現在,很多地方的郡國,都還有車兵的編制。
在這樣的情況下,大部分的匈奴人思維和思考方式,依舊還停留在五年前,尹稚斜他爹率軍南下時在漢朝看到的事務。
卻殊不知,五年的時間,在中國。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五年間,漢室的戰馬數量,從不足十萬匹。變成了現在的擁有戰馬接近三十萬匹,翻了三倍。
五年間,漢室的騎兵數量,從不足三萬,到現在,變成了擁有包括輕騎兵,弓騎兵和胸甲騎兵在內的多個兵種,總數高達十五萬的在編騎兵。
世界因此面目全非,而匈奴人卻依舊停留在過去的印象裡。
他們依舊還活在‘勞資控弦四十萬。獨步天下’的美夢之中。
即使其國內,有聰明人看到或者發現了某些事情。
也被固有的印象和既定的思維方式束縛住了。
這就好比後世很多國人一提起霓虹。第一反應就是侵華戰爭時的八格牙路。
卻不知道,霓虹國內。昭和男兒早已經死光光,凋零的乾乾淨淨了。
平成死宅大行其道,自衛隊打卡上班,救災依靠黑社會和老頭子。
哪怕是311後,事實將霓虹的皮扒的乾乾淨淨,也有無數人大喊:這不是真的,這一定是幻覺,夏令營裡的霓虹男子漢哪裡去了!
現在也是一樣,哪怕直到此刻,明明很多匈奴人都親眼看到了漢軍的飛狐軍和句注軍編制內的龐大騎兵叢集。
他們得思維方式和思考問題的方法,卻依舊還停留在五年前的時代。
依舊在心裡預設了漢軍會用嚴整的步兵方陣,在野外層層施壓,然後用幾十萬的大軍,逐步蠶食。
與他們打一場耗時半年甚至一年的消耗戰。
在這種思維的誤導下,哪怕是尹稚斜,雖然在心裡感覺有些不對,但還是憑著感覺,對眾人道:“本王已經請折蘭王,率領折蘭全族,前往武州,若能衝開道路,那也就算了!若是不能……”尹稚斜冷笑著道:“那我們就在這馬邑城外的兩百多里,跟漢朝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