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能被他說服……”
周圍武士紛紛對他投以崇拜的神色。
匈奴人崇拜強者。
不管你用什麼樣的手段,只要結果證明,你比其他人強,那你理所當然就會獲得崇拜,獲得擁戴。
反之,則是死人一個!
而牧民們則是戰戰兢兢的望著且渠且雕難的身影,紛紛低下頭顱,不敢直視和麵對。
這樣的大人物,這樣的傳奇,豈是他們能直面的?
便是一些匈奴貴族,也是私下議論著:“難怪這且渠氏能在漢朝談回那樣的條約,完成前人所不能的事情,光看這氣勢,這氣魄,這模樣,整個匈奴,哪怕攣鞮氏之中,也沒幾人能比!”
這確是事實。
匈奴,等級森嚴,上下井然。
哪怕是攣鞮氏,在單于庭的大纛之前,也會下意識的躬身彎腰。
因為,單于大纛之上,是冒頓和老上兩代單于,用上百萬的敵人的鮮血澆築而成的權力之花。
從南到北,從東到西,縱橫上下數萬裡,無數部族和王國,在這面大纛面前,低下自己的頭顱,獻上自己的忠誠。
能如且渠且雕難這樣無所畏懼的人,少之又少!
物以稀為貴,加之且渠且雕難表現給人看的表像。
自然就會產生這些議論。
耳中聽著這些私底下的議論聲。
且渠且雕難內心更加高傲了起來。
他用著憐憫的眼神,看著這些被矇在鼓裡的匈奴部眾。
“真是可憐啊。愚昧、落後、粗鄙,卻不自知……”且渠且雕難的眼神掃過那些奴顏婢膝的身影,掃過那些滿臉笑容。想要巴結的貴族們的身影,他在心裡沉痛的道:“醜陋的匈奴人啊!”
“且渠氏……”
“大單于請您入帳議事……”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且渠且雕難耳畔響起。
他抬頭,就看到了蘭陀辛熟悉的身影。
且渠且雕難微微點點頭,對這個對頭報以一笑,說道:“我知道了……”
兩人身形交錯而過,不經意間,且渠且雕難聽到蘭陀辛說:“你瞞得過大單于,但瞞不過我!”
“嗯?”且渠且雕難冷笑一聲,沒有回答。只是輕聲道:“是中行說教你來說這話的嗎?”
後者身形一頓,不敢置信的看著且渠且雕難。
“我早就知道你悄悄的將中行說從北海接出來的事情了……”且渠且雕難在蘭陀辛耳畔說道:“你打的主意,以為我不知道?信不信我去告訴大單于?”
“你看,大單于信我這個從漢朝談下前所未有的條約,說服漢朝皇帝與匈奴繼續友好的臣子,還是你,這個違反大單于命令,私自從北海將中行說接出來的逆臣?”
蘭陀辛的神情終於變得無比凝重。
他將中行說悄悄的從北海接出來的事情,在這個單于庭絕對不會有超過五人知曉。
很顯然,這其中出了一個叛徒。
但到底是誰呢?
“你別來干涉我。我也不會干涉你……”且渠且雕難冷笑著威脅,然後揚長而去。
能讓蘭氏的未來族長,下一任的單于庭大當戶吃癟。
且渠且雕難心裡得意無比。
在且渠且雕難看來。這個蘭氏的未來族長,終究還是太嫩了。
被他輕而易舉就詐到了。
至於且渠且雕難為何知道此事?
答案很簡單。
嗅覺而已。
就在蘭陀辛說出那句話的剎那,他就聞到了同類的味道。
在這匈奴帝國,能成為他的同類的,除了中行說,還能有誰?
“蘭陀辛將中行說悄悄救出來,肯定在策劃陰謀……”且渠且雕難在心裡想著。
匈奴人內部的陰謀,幾乎每時每刻都在上演和發生。
但蘭陀辛在策劃什麼呢?
難道是密謀推翻單于?
且渠且雕難在心裡搖搖頭。
在尹稚斜沒死之前,這個判斷或許成立。
但如今尹稚斜已死。雖然單于庭新立了老上單于的庶子之後呼揭王。
但是……
那畢竟是庶子,除非冒頓單于和老上單于的嫡子子孫死光了。不然,他沒有機會上位。
“我或許可以去跟左大將說說這個事情……”且渠且雕難在心裡尋思著。
左大將呼衍當屠。肯定很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