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父單于,大抵是駕崩了……”若鞮王掰著手指說道:“只是不知道,我被關押後,他還活了幾年,不過,以我所推斷,父單于應該是活不了多久的,畢竟,他的身體一直不好……”
“第二稽粥單于,已經駕崩十餘年了……”蘭陀辛說道。
若鞮王眼睛一眨,道:“難怪了,難怪蘭氏的族長敢來見我了!”
“第三單于是軍臣還是右賢王?”他喃喃自語,然後笑道:“應該是軍臣罷……若是右賢王,你應該估計不敢來見我……”
“軍臣之後是誰?”
他想了想,隨即低下眼簾,無比傷感的道:“應該是我所不認識的人物……”
他活躍的年代,距今至少二十年。
二十年時間,足夠磨死兩代單于了。
蘭陀辛看了,也有些傷感。
此人,曾經在匈奴歷史上呼風喚雨,風頭一時無兩,以至於引發了左賢王和右賢王的一致仇視。
其中,當時左賢王軍臣是冷眼旁觀,坐看好戲。
而右賢王才是落井下石的那個人。
而此人的下馬,也導致了匈奴內部發生了劇烈的變化。
他的擁泵和鐵桿支持者,時任左大都尉章尼率部企圖趁老上單于離開單于庭的機會發動政變,結果失敗。
章尼帶兵逃離單于庭,逃到了漢朝。
因此導致了漢匈之間平城之後最大規模的戰爭。
兩國彼此在長城拉鋸將近一年半!
“大王,現在當政的依然是第三軍臣單于……”蘭陀辛忍不住將答案告訴他。
若鞮王聞言,自嘲的笑了笑:“是軍臣啊……我記得軍臣與右賢王一向不合,看樣子,右賢王是死了,不是死了,就是如我一般被關押起來了!”
“大王英明,奴才感佩不已!”蘭陀辛笑道。
若鞮王卻是站起身來,看著蘭陀辛,問道:“那蘭氏的下任族長來見我這個已經一無所有的廢人,又是有何企圖?我可是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
“大王說笑了……”蘭陀辛跪下來,拜道:“奴才來見大王,是想請大王出山,拯救大匈奴!”
“拯救匈奴?”若鞮王咬了咬嘴唇,問道:“月氏人殺回來了?”
“沒有……”蘭陀辛拜道:“好叫大王知道,大單于已經西征數千裡,滅國無數,再敗月氏,估計再來幾次,月氏就要徹底滅亡了……”
“那你說的是……”若鞮王將目光投向南方:“漢朝?”
漢朝……
他的身體裡也流著一般漢朝的血脈……
他曾經一度非常向往漢朝的長安,想去長安看一看,自己母親出生和生活的那個偉大城市。
不過……
漢朝人有那麼厲害嗎?
他有些疑惑起來了。
從蘭陀辛的描述中,不難看出如今的匈奴帝國,應該依然非常強勢,單于西征,滅國無數,月氏人再次抱頭鼠竄。
但獨獨在南方,一直防守有餘進攻不足的漢朝卻迅速崛起。
甚至已經威脅到了匈奴的生死存亡了。
這可能嗎?
蘭陀辛是在開玩笑吧?
“你給我說說看,到底是怎麼回事?”若鞮王嚴肅的問道。
蘭陀辛於是就將這十幾二十年的世界變化,一一道出。
當說到老上大單于死後,軍臣單于借右賢王南侵失利的機會,發動政變,血洗單于庭,殺死右賢王和大批貴族,流放中行說等南侵派時,他有些沉默不語。
而當他聽到漢朝新君即位,勵精圖治,不久就東取朝鮮,臣服濊人,自證天命時,他的神情開始嚴肅。
然後,就是馬邑之戰,折蘭鐵騎折戟沉沙,尹稚斜戰死,白羊、樓煩盡沒。
若鞮王終於坐不住了。
最後,蘭陀辛道:“如今,漢朝大軍兵臨高闕,河間地已經不保,且之率領的東侵部隊,也被漢朝堵死在白山黑水之間,大匈奴已經是危在旦夕,懇請大王出山,輔佐單于,拯救匈奴國運!”
若鞮王聽了,嘆了口氣,道:“就算我願意出去,第三單于恐怕也未必願意讓我出去!”
“況且,我離開世界太久了,久到不知道世界的變化,出去了又能怎樣?”
“大王當年在時,老上大單于也稱讚說:我死之後,若鞮王必可為匈奴之智者,您的智慧,奴才早已經聽說過了,只要大王願意出山,奴才就一定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