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老派不得不做出讓步和妥協,同意了臨時增加車船稅、礦稅和市稅的法令。
即使如此,國庫還是缺錢。
最後沒辦法,還是天子拍板,從內庫之中拿出黃金五萬金,鑄成金五銖,劃撥給國庫作為用度,才算瞭解了這個元德八年的財政問題。
連天子都不得不從他那個向來只進不出的黃金儲備裡拿黃金出來救急,國庫的拮据可想而知。
在這樣的條件下,連護匈奴將軍對幕南的行動,都只能找商人打秋風。
對河西的軍事行動,去哪裡找錢?
大家都是一籌莫展。
倒是義縱不擔心這些事情,錢的問題好解決!
大不了讓天子從內庫再拿點黃金出來,再找列侯化緣,基本就能搞定了。
他擔心的是,這個美差,被人給截胡了。
所以,他才要先將此事,跟自己的親信們講清楚,讓他們做好競爭的準備。
他看著眾人,說道:“諸君,我得計劃是這樣的……”
“西匈奴在去歲已經將合黎山割讓與我,但居延澤依舊為其所控制,居延澤在彼手,則合黎山之通道隨時可能被掐住……”義縱義正言辭的道:“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居延澤不為我所有,則我漢家進出河西之咽喉一日受制於人!必取居延,以安河內!”
“且夫,居延之地,故流沙之國也,乃我諸夏自古以來神聖不可侵犯之固有領土!亦先王之土也!”
說著,義縱還從懷裡取出了好幾本書。
其中有一本,甚至還是由太史令所寫的《五帝本紀》,他翻出其中一頁,指著給眾將看:“帝顓頊高陽者,黃帝之孫而昌意之子也。靜淵以有謀,疏通而知事;養材以任地,載時以象天,依鬼神以制義,治氣以教化,誠以祭祀。北至於幽陵,南至於交,西至於流沙,東至於蟠木。動靜之物,大小之神,日月所照,莫不砥屬。”
“這流沙就是今之居延澤啊……”
“今居延非漢所屬,吾輩武將,安能無動於衷,不怕先王降罪?”義縱一副痛心疾首,悲憤難平的模樣。
眾將一聽,立刻紛紛表態,拜道:“流沙之土,居延之澤,先王所遺,吾輩誓必收復,以告帝顓頊之神靈!”
是啊,顓頊大帝的教化之所,怎麼可以陷落在夷狄之手?
作為諸夏的軍人,顓頊的子孫,誰敢坐視這樣的恥辱?
沒有人!
最重要的是,大傢伙現在也聽出了義縱的意思了。
西匈奴在去年已經放棄了合黎山,將之割讓給漢室以求自保。
但這居延澤,他們卻怎麼也不敢再放棄了。
不僅僅是因為此地的戰略作用過居延澤,則祁連山就暴露在漢軍兵鋒之下,輕騎只需要三日就可以兵臨祁連山,讓西匈奴小政權滅亡!
更因為這裡是西匈奴的經濟命脈!
沒有了居延澤的豐盛綠洲出產,西匈奴的經濟窘迫就會進一步加大,失去居延澤,西匈奴就要滅亡。
所以,西匈奴小政權不得不不死命的保護居延澤。
而這正好符合義縱一開始提出來的練兵之法。
甚至……
說不定,漢家各軍可以輪番上陣,你這邊練完我這邊上。
而西匈奴小政權,卻不得不應戰,也只能應戰。
如此,在漫長的拉鋸和輪戰之中,西匈奴的力量會被逐步消耗,而漢軍也達到了練兵的目的。
然後,長驅直入,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攻佔祁連山,全取河西。
從而打通通向西域的道路!
這也是現在西匈奴所面臨的悲劇困境,漢室想滅亡它,甚至都不需要出全力,一個手指頭就可以了。
西匈奴能存在到現在,完全是因為現在漢軍無力也沒有興趣去消滅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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