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哥,你們給這漢子押回去能賞點啥。”說話間馬越已經把狼皮拿回來放到牆角。
“怎麼著哥幾個也有幾百賞錢。”
說話的王元山後邊的一個方臉衙役,馬越聽了點點頭,讓王元山等會,進屋喊道:“二嫂把我二哥前幾年剩的金餅子給我。”
過一會他二嫂拿著兩塊金餅子一出來,開始還想問馬越要幹啥,一看院子裡這架勢也不多問,把金餅子給馬越就接著開門出去了,馬越拿著金餅子給門插上。
這金餅子,是馬宗一直留下的銀錢,以備家中急用。有道是有財不外露,今個兒馬越這金餅子露出來也就沒打算再收回去。
這紅臉漢子為人有信用,長得又如此威猛,馬越動了心思。家裡不能全指著兩位兄長再北疆拋頭顱撒鮮血,他想做許多事,但這些事情都有前提。
人手,財力,聲望,缺一不可。
三者相輔相成,救下這紅臉漢子,就是第一步。
他先拿出來一塊金餅子遞給王元山,“山子哥,這漢子是個忠義人兒,人家給我送狼皮讓你們抓了,我不能負了人家,金餅子你手下跟幾位大哥拿走喝杯酒買雙鞋,今兒這事幾位就當沒有,怎麼樣。”
王元山收了金子,也沒多說,扭頭跟手下說道:“小豆子的話都聽見了,這事就算這麼完了。”
說著王元山掂了掂手裡的金餅,笑道:“今兒個馬三爺請哥幾個喝酒,走吧,喝酒去。”
幾個衙役見了錢,都沒啥說的,一個金餅子能換兩千大錢,得這麼多錢還能賣王元山個人情,也算賺了。
馬越看王元山收了金餅子手底下人也應了諾,接著把第二塊金餅子放王元山手裡,這時候王元山就覺得金餅子有點燙手了,讓越家送兩塊金餅子,尤其這金餅子還是出了名的渾人馬宗馬二爺的,馬宗回來要是覺得自己欺負他弟弟非得給他皮扒了。他不敢收。
“山子哥你收下,這金子給你是讓你幫忙的。”塞到王元山手裡之後他一指紅臉漢子,“這兄弟日後就住我馬家了,山子哥你幫我把他在縣衙的案子燒了,官差日後就不要來彰山村了。”
王元山點頭沒說啥,燒一倆案子也不是多大事,也就是個鬥毆,抓住也沒啥。燒了就燒了。
王元山沒說話,後面的漢子說道:“你憑啥做這個主。”
王元山扭頭瞪一眼,“就你話多。”
馬越一瘸一拐地走到牆角提出紅臉漢子那把短刀,柱在門口,二尺短刀在他手裡正好,虎著小臉兒說道:“我憑什麼,就憑我是馬越,前些日子跟我犯衝的狼讓我砸了變成皮子,就憑我大哥是馬騰,二哥是馬宗!”
馬越這麼一說,幾個衙役都沒說話,不是怕他而是怕馬騰和馬宗,馬越走去開門準備送客,結果開門的瞬間連他自己都嚇一跳。
一開門全村的老少爺們兒,手裡拿著各式各樣的東西,有鋤頭短刀,也有長矛斧頭,齊碼碼地站在他在門口,誰都沒說話。馬越在人群裡看到他二嫂提著把鐮刀看著他,他也看到了曾經段穎軍司馬馬老太爺,也就是馬瘸子他爹,握著一杆長槍站在最前,老爺子身體大不如前身板卻還是一貫筆直,村裡人就這麼四十多個剩下的男人們,無論老少手中都有一把勉強能夠稱作兵器的東西,站著。
熱淚盈眶。
自古而來民不與官鬥,然而這個村子的升斗小民願意為了他,為了他家與官鬥。
馬越事後想來,若那一日他在屋裡同那**個官差有了爭執,恐怕最後那些官差除了王元山誰都走不了,全得把命留到這個小小的彰山村。
王元山帶著衙役走了,他們來的趾高氣揚,走的灰頭土臉,他身後那個愛多嘴的官差這一次對著四十多把農具沒再說廢話,灰溜溜地走了。
那是農具,可也是奪人性命的利器。
王元山是真覺得懷裡兩塊金餅子太燙了,他打算過幾天回縣衙有機會了就把那紅臉漢子的案紙燒了。不然他是真怕他回不了家。
王元山走了,有人沒走,那個紅臉漢子沒走。後來過了許多年,許多人都忘了這一天,但很多人都還記得,叫小豆子的馬越,從這一天開始,身邊多了個身高九尺的紅臉漢子,從始至終這個漢子一直跟在他身邊,為他蕩平一切橫在眼前的困難。
第五章 力搏猛虎
紅臉漢子就這麼在馬越家住下了。馬越家裡是個大院子,三間房,兄弟仨正好一人一間,三間房都挺大,正好馬越那間啥都沒有,就一張床一張桌子。當天馬越和紅臉漢子便拿木柴擺了一張床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