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卻進來個高大的身影,讓他恍然以為是二哥回來了,他二哥馬宗就這麼高。
定睛一看是一紅臉大鬍子,馬越沒見過這人,不是鄉鄰。
心頭一跳,便問道:“汝欲意何為?”
紅臉漢子對於馬越言語上的疏遠視若無睹,笑著說道:“某是收獸皮的遊商,村裡人說小哥兒家中放著副新打的狼皮,某便冒昧上門叨擾,打擾了小哥兒讀書還望不要見怪。”
好傢伙,這紅臉漢子把馬越當成讀書人了,瞧這尊敬勁兒,好漢子。但這紅臉漢子講話很有條理,不像普通遊商一般粗鄙,像是多少讀過書。
在這個年代,普通庶民想要讀書可不是個簡單的事情。
馬越壓下心頭疑慮,給紅臉漢子一指牆角陽面道:“這不,上月打的狼皮,挺平整,狼腿上有個豁兒,狼頭讓我砸壞了,別的地方都是好的。”
紅臉漢子過去一看狼皮,知道馬越說的確實屬實,聽馬越說狼頭他給打壞了,頓時覺得驚異,“小兄弟你說這狼是你給打的?”
馬越一翻白眼兒,他就知道他說著肯定不信,他這十二歲小孩兒說出去誰信啊,更別說他長得就**歲小孩兒的模樣,跟馬超一般高,紅臉漢子肯定不信,當下沒好氣兒說道:“不是我打的你打的?”
紅臉漢子是個好脾氣,陪笑道:“那倒不是,只是小哥兒這狼皮太完整,我帶的錢不夠,要不我過幾日賣了手上貨再來收,小哥兒可不要賣給別人。”
馬越笑笑,擺手示意沒有關係,道:“大哥我聽你口音不像是涼人。”
紅臉漢子一愣,臉色有幾分回憶的模樣說道:“是啊,某本是河東人,出來幾年了都沒回去過,走南闖北的走哪兒算哪兒,給人看過家護過院,打過棗子賣過豆子。反正什麼事都幹過。”
馬越重生至今,見到太多實在人,他這村子什麼來頭,從前就是一幫打仗的老爺們兒,當朝太尉段穎的舊部,戰火中鍛造出的交情的百十號人,西羌戰後他們也都拖家帶口的到這兒歸隱,十幾年過去老一輩的人都過世的差不多,沒去的也是一身傷病,小輩兒們都帶著老一輩人的爺們兒勁兒,一個村子多是你的就是你的,我的也是你的這種勁頭兒,可馬越不明白,他以為漢朝時全天下都是這個勁頭兒。
當下手一揮,“這皮子大哥你拿走,過幾日錢給送來就行。”
這一傢伙給紅臉漢子感動的不知道說啥好了,說話間馬越從缸裡舀出一瓢水遞給紅臉漢子,“大哥喝口水再走,看這給你曬得臉紅的。”
馬越也挺疑惑,這漢子長得真特別,國字臉兒挺爺們兒,單眼皮兒大眼睛就是臉紅噗噗的。
漢子喝了水帶著狼皮走了,留下了一柄短刀為質。馬越繼續讀書,日子還是這麼過,倆腿兒都瘸著他沒法不這麼過。
要說馬越這麼幹確實挺冒險,馬越那麼一張狼皮挺完整,要買的好了真能換幾個金餅子,就算隨便賣了也能賣上個兩仨金餅子,幾千個大錢。
他就這麼手一揮就讓人帶走了,要真碰上壞心眼的人了他真哭都沒地兒,也就是嫂嫂聽他賣了也沒多問,知道他沒賣錢兒就給人拿走非給他臭罵一頓不可。
又過了幾天,這天村裡來了幾個衙役押著個紅臉漢子,紅臉漢子手裡還提張獸皮。有個衙役就是這彰山村裡的,名叫王元山,是村裡為數不多的小姓後人,當年他爺爺是段穎門下牙將,勇猛異常。他在縣衙裡任賊曹,帶著人就入了馬越家門。
這天馬越還是在院子裡坐著看書,手上還是那本《六韜》,王元山一進門就自己舀了瓢水喝,馬越一見是王元山打了招呼也沒當回事,接著進來七八個穿紅服的官差押著個九尺大個兒進來,馬越一看事兒不對,便問道:“山哥兒這咋回事。”
王元山放下佩刀席地而坐,說道:“這漢子昨日在縣城賣你這狼皮跟一人打起來跑了,今天我帶一幫兄弟來家喝酒,到村口見著就給他押住了,他說這狼皮是村裡的要還了再給我走,我一聽是你家的就給你帶來了。”
馬越一聽這麼回事,他琢磨打個人也沒啥事,拄著拐往前上了兩步,卻王元山攔住了,“山子哥這啥意思。”
“離他遠點,這漢子跟縣裡前幾年前的河東命案有點像,小心為上。”
馬越一聽就笑了,“扯淡吧,你這守株待兔還抓住個命案…”說罷他一看那紅臉漢子臉色一變,就知道八成是讓王元山說中了,扭頭他看門外也沒人就給門插上了。
“小豆子你插門幹嘛。”
馬越一擺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