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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部分

!”

楊豐看了看仰頭一飲而盡,酒碗就地一摔,看向馬越。

馬越微微抬手,轉身一擺,“山高水長,治無兄就此別過,不必送了。”

“州牧慢著!”治無戴抱著酒罈伸手問道:“這顏老兒,是打是殺,是擒是放?”

馬越回頭笑道:“打殺?兄長說的哪裡話,哈哈!”

長笑聲中,馬越已經領著賈詡楊豐二人掀開帳簾走了出去,留下顏俊與治無戴二人面面相覷。

良久,治無戴這才無力地擺了擺手,招呼顏俊坐下,呢喃著問道:“有幾分大爭豪傑的模樣,是吧?”

“嗯,不過為了一介馬前卒便孤身涉險……嘖嘖。”前一刻治無戴還要對顏俊喊打喊殺,後一刻與顏俊促膝長談竟像是故交好友,顏俊滿面輕鬆地說道:“只怕不是韓文約的對手。”

說著,顏俊自顧自地從治無戴懷中攬過酒罈,灌下一口壓驚,斜視著治無戴問道:“怎麼,方才小馬兒發話,你真要殺我?”

“呵,顏兄,我是治無戴,不是韓遂。馬兒要殺你我攔得住嗎?”治無戴笑的歡實,末了卻又嘆了口氣,粗獷的眉宇間帶著些許愁苦,“這涼州三虎相爭,互不統屬,太亂了。要死些人,要死幾個人才好。”

“嗯,是要死幾個。”在這種全面競爭的天下大環境之下,在最早蕩起波瀾的涼州,存活下來並稱名一時的男人哪個不是經受了無盡的考驗與生死,各個心懷鬼胎,即便是治無戴和顏俊兩個老粗的看似閒談也透露著刀光劍影,顏俊眯著眼睛說道:“咱們只是小人物,想那麼多做什麼,樂的一時是一時,得了。”

“是這個道理。”治無戴憨笑地揉了揉發脹的眉心,飲下口酒吧唧著嘴巴,回味著馬越的模樣跟多年前涼州稱雄的那個董姓豪傑言行舉止間的幾分相似,滿是繭子的手指扣動几案出神,說道:“或許決定誰在什麼時候死的是他們三個,但至少他們誰生,誰死,是我等所決定的。”

帳中的篝火燒的噼裡啪啦,顏俊來了精神,一歪頭斑白的鬢角垂下靠近篝火險些被烤焦了,問道:“你打算讓誰死?”

治無戴的指節輕叩几案,敲擊出清脆的響聲,手指的主人卻皺著眉頭眯眼思慮,過了半晌才緩慢地搖著頭說道:“還不是時候。”

“還不是時候?你個小兔崽子想等什麼?”

“老東西你閉嘴!”這倆人都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一言不合不拔刀只是因為都覺得麻煩,更何況,涼州這個時節,誰不急著尋求盟友呢?治無戴抿了抿嘴,“韓將軍也急了起來,這段日子一直派人往宋建那邊跑,等等看再做決定吧。”

顏俊擺擺衣袖,對於馬越要強搶自家女兒他絲毫沒有一點兒上心的意思,要不是家裡的幾位不能生落了個老來得子的局面,他也不至於拖著半百年歲將腦袋別褲腰帶上搏這般生死富貴。家裡的幾個女兒,怎麼走的他是一點兒都不在乎。

他和眾多涼州人感興趣的都是同一件事,韓遂、宋建、馬越。

究竟誰才是涼州共主!

……

出了羌人大營,賈詡便拱了拱手翻身上馬,對馬越說道:“使君,那屬下便前往金城以會韓遂。”

馬越拽著韁繩一擺手,賈詡身後跟上十餘名騎兵,看著張家川中走出的雄健羌兒,他說道:“文和,無論什麼事情,保護好自己,我在漢陽等你。”

賈詡輕輕一笑,一展韁繩袖袍兜風而起,十餘騎在草原上並駕齊驅,漸行漸遠。

楊豐慘兮兮地靠在車轅上,車駕緩緩起行,馬越坐騎踱步跟在車駕旁邊,歪頭關切道:“如何,能撐下去吧?”

酒泉劍手抬起受傷的手臂,艱難地搖了搖頭,臉上浸出的汗水與笑容形成鮮明對比,他說道:“不礙事,倒是拖累主公了,以身犯險。”

“說什麼呢,你楊阿若對我忠心耿耿,我又怎能忘恩負義。”馬越義正言辭地說了一句,接著話鋒一轉擠著眼睛問道:“是看上顏家的姑娘了?”

一句話勾起楊豐十餘日來隱身閨房的回憶,記憶泛起的點點溫情,楊豐重重地點頭,英俊的臉龐轉而卻滿是兇戾,抬手一揚劍鞘起身說道:“主公,那顏俊辱我,請主公應允,令屬下斬之!”

“啊?不妥!”馬越一橫臉,哪裡有想娶人女兒還要殺人的主兒?皺著眉頭對楊豐說道:“顏俊殺不得,今日治無戴與其結怨留下齷齪,我看這顏俊不是個久居人下的主,治無戴也並非什麼人主的模樣,他倆早晚要崩盤,任由著他們鬧了便是。”

馬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