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視線中消失就可以了。
十步之內,馬越若想取他性命,便是一雙手掌,外面就是十萬兵馬也救不下他!
“馬州牧來武威,想來是有事,還望您言明吧。”兩人想對著几案坐下,治無戴揮手讓羌姬入帳陪酒,率先飲盡一碗這才抹著嘴說道:“開門見山,方才我便說了,除了必須解下刀劍,其他的都大可商量。”
羌曲兒在耳邊環繞,到處鶯鶯燕燕陪酒試菜,馬越併為有多享受,心裡卻很開心。
觀察一個人的言行舉止,看一個人得生活狀態便能讀懂這個人有多大的野心,這些華服美眷、酒色聲肉對馬越而言如若糞土,但治無戴如此喜歡,馬越基本已經可以料定,這個治無戴是個容易相處的人。
只要一個人有**,就好相處。
他將他的**展露的一覽無餘,還有什麼不好對付的呢?
“實不相瞞,今日前來是為了給治無校尉與某家州牧府一名重臣的仇怨而來,希望能解怨。”馬越請了碗酒,輕輕地吐出一個名字,“鬼豐,楊阿若。”
正如馬越所料的那般,在楊豐的名字一被說出來,治無戴當即面色大變,猛地擼起袖子,險些離席而去。
“使君,那鬼豐曾要殺我,您會放過想要殺您的人嗎?”治無戴梗著脖子,臉頰漲的通紅,“切莫多言,那鬼豐我是必須要除去的!”
“治無首領,恕我直言,即便您了卻這段仇恨,後面的事情您想過嗎?楊豐是我的家臣、重臣,我不願與治無首領為敵,馬某回涼、治涼,從未想過要與誰為敵,否則也不會封出十部校尉了,那便是馬某人最大的誠意。”馬越拱著手,義正言辭地說道:“從前朝廷不懂涼州,不懂咱們羌人,每一次都進兵圍剿,不反也未必過的下去,所以便反了。若換了他人來做這州牧,你想想,誰會給大夥平反?我馬越從小就是涼人,在這塊土地上流過血,我明白我們都一樣。”
“我做州牧,不是為了剿誰,平誰,我是為了讓百姓無論漢羌都能吃上飽飯,首領不必再為了糧食不夠而發動一次又一次的戰爭,讓涼州都過上好日子。”馬越說到這,話鋒一轉,說道:“但我也不能允許任何人動我的人,已經有無數先例在前,他們的下場我也不多說。治無首領,若您願意撤下對鬼豐的購賞,放他回漢陽,我會給您相對等的補償,這會比處死一個遊俠兒換來一場引發涼州動盪的戰爭要好得多。”
治無戴皺著眉頭,其中有對馬越以戰爭威脅的憤怒,也有對馬越坦白心跡的嘲笑,強壓著火氣思考著不說話。
“進來的時候我看見,治無首領麾下不少漢子佩著青銅弧刀,那種刀我曾用過,淬火難以做好,不夠堅韌容易崩斷,厚背保證了殺傷卻太過沉重,在戰場上不算最好的兵器。”馬越環顧左右,對治無戴的部下指指點點,對其麾下戰士兵器一番品頭論足這才回頭對治無戴說道:“殺一個楊豐,只能讓治無首領洩憤,但您若不殺,將獲得馬某人私人的感激,我不是您的敵人,對嗎?”
治無戴臉上陰晴不定,馬越對青銅弧刀的言論在他看來不值一提,他的部眾最趁手的兵器是弓箭,就用武威祖厲縣旁邊的深林裡的木頭再混上雪山犛牛的硬角,牛皮熬膠,一年半載做出來的硬弓可達三石弓力,一箭出去能透四層皮甲,這哪裡是刀劍所能比擬的。
馬上一箭射中六十步外兜鍪翎羽的騎手,他治無戴麾下有八百個之多!
不過馬越說的也有一句重重地打在他的心坎兒上,他們不是敵人。
與時過境遷相對的,是日漸消退的憤恨,對於當年楊豐行刺自己的憤怒也不比往事,想殺死楊豐也無非是因為一種自保心理罷了,現在韓遂不是他的敵人,宋建與他還有很遠的距離,如果馬越也不是他的敵人,那便意味著在涼州、在天下都沒有他治無戴的敵人,難道這還不能讓他高枕無憂嗎?
“如果我不殺鬼豐,除了使君的感激,我還需要使君的一個承諾。”治無戴看著馬越說道:“鬼豐一諾千金,我要親耳聽到他的承諾,我放過他,他放過我,恩怨一筆勾銷。”
馬越面露大喜站起身來,一碗酒灑出大半,敬酒道:“治無首領高義!請飲滿此杯!”
治無戴將酒碗端起,清洌的酒液灌入喉嚨,抹著嘴長出口氣說道:“我也不是您的敵人,馬使君。”
就在這時,營中的騎卒奔跑而來打著呼哨奔入帳中,反手指著後面對治無戴喊道:“大,大,大人,顏俊抓住了鬼豐押了過來,要讓您請他飲酒!”
第八十八章 楊豐被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