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怨氣才是真!
誰能想到河南尹的地接上,離洛陽不過三百里地居然會發生叛亂呢?
“三百里之地,兩個月太長了些,賊寇都要打到洛陽來了!”劉宏正在氣頭上,說出這麼一句,滿朝計程車大夫都看出劉宏怒極了,急忙都七嘴八舌地為何苗求饒。明眼人誰都明白劉宏這說的只是一時氣話,滎陽賊人不過數千,何德何能打到洛陽來?何況誰都知道這事情根本怪不到何苗頭上,只怕劉宏在反過勁兒來也能想到。可人在生氣的時候最是昏聵,朝堂諸君只怕劉宏再說出什麼氣話,急忙一同跪地求饒。
“陛下,河南尹方才接手,便是就地募兵也尚需時日,何況討賊非一日之功,兩月著實已經不短了……”
馬越見朝堂上所有人都跪拜在地為何苗求饒,他獨立在人群中央有些尷尬,可他是斷然不會為何苗說好話的。
沒有落井下石就已經體現出馬三郎優秀的道德品質了。指望馬越為這等仇敵說話,無異於痴人說夢,他是馬越,可不是蓋勳!
劉宏一見滿朝文武全拜下去七嘴八舌地人聲嘈雜,他心頭的無名火更是燒的旺盛。正要怒喝出聲,猛然間急火攻心一陣頭暈目眩襲來眼前便是一黑,身子向後一晃急忙一手抵住面前龍案才沒有使身體摔倒在地,手扶額頭,眩暈中他見到滿朝文武都趴在地上,但有一個身影傲立於人群之中!
“陛下要保重龍體啊!”
“請陛下息怒!”
“都給朕閉嘴!”劉宏一把推開上前想要扶住自己的趙忠,一手扶著几案微息片刻,抬起頭眼中如火,手指馬越喝道:“馬越,別人都跪下為何苗求情,你為何不跪?”
馬越邁步走出班列,他走的步子不快,他需要想一番說辭,因為剛才他腦中沒什麼想法,只是覺得這班大臣好生無趣。何進給何苗求情那是因為兄弟情誼,你們這些傢伙沒有絲毫關係,有什麼可求的,明擺著就是跟風之舉,連帶著使劉宏氣憤!
“臣覺得錯不在河南尹,沒必要因此求情。”
所有人都以為他會說何苗自作孽,落井下石一番,卻不想一上來馬越就是這句。有些大臣都已經做好了怒罵馬越的準備,全都啞了火,劉宏也被馬越這麼一句噎到,瞪著他手指都有些發抖:“難不成你覺得是朕錯了?”
“陛下的憤怒沒錯,大將軍也該在殿中認錯,陛下是一點錯的沒有的,錯的是叛賊!”馬越拱手說道:“一場叛亂一定會超過旬月來集結,所以錯不在河南尹,大將軍跪拜認錯是兄弟情誼,是因為舉主連坐。所以臣不明白,諸位士大夫跪在這裡所為何事,難道為了跟大將軍攀親戚嗎?”馬越滿不在乎以平淡的語氣說出嘲諷滿朝文武的話,登時便有幾位老臣氣的手指馬越說不出話來。
“老大人別指我,馬三會的東西不多,但明白什麼是食君之俸為君分憂,叛亂髮生馬越不該跪在殿上,陛下,臣現在已經該在平叛的路上了,不然要臣何用?”
張讓在劉宏身邊笑了,馬越入洛陽到現在變了不少,但唯一沒變的就是他那股衝勁,馬越要是沒了這股衝勁兒,他就跟北軍中隨便點起一個小校沒什麼區別了。
“好,好!”滿朝文武終於讓劉宏逮到一個能讓他龍顏大悅的種,接連拍手叫好,他問道:“若你去平叛,要多少兵馬,幾時能將捷報傳來?”
“陛下許臣長水、屯騎二營,臣當星夜疾馳,王師至,賊人授首。”
此言一出,滿朝皆覺馬越之狂妄自大比之蹇碩有過之而無不及,賊寇縱然烏合之眾,也未必有馬越說的那麼輕描淡寫。
“朕就給你長水屯騎,也不用你片刻平賊,朕給你二營五日糧草,糧草輜重全由河南尹負責。”整個大殿劉宏是最開心的人,在龍案前拍著手掌喝道:“讓父,取兵符,授馬越偏將軍印!”
第一百零一章 星夜賓士
長夜裡,風雪呼嘯,北軍二營駿馬奔騰,大漢偏將軍馬越敲響了聚兵鼓,將士們四散著結陣牽馬,近三千人馬在半個時辰的時間中迅速集結。子夜中北軍大營燈火通明,馬越站在帥臺上目光掃過臺下將士,面無表情。
他看到了許多熟悉的面孔,北軍中他見過的人有太多太多,此刻他應該說些什麼,但他停止不了自己的激動與自責。激動是正想等什麼來削弱何氏兄弟執掌權柄的機會,老天就將這麼一個大機遇送到眼前,若是河南尹平亂,憑著外戚的身份打勝仗換洛陽只怕立即越過偏將軍一級獲得更高的權柄,到那個時候朝中就有兩個姓何的開府了……如果是他馬越帶兵平叛,即便劉宏不給他任何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