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這些山賊差不多都進了包圍圈根本不管他有沒有說完,一提氣猛地扯開強弓朝著祖郎抬手就是一箭!
祖郎話還沒說完呢,就見‘溫順’的彭式突然從木板後面抬出一副拉得如滿月般的強弓,‘嗖’地一聲羽箭便直直地朝自己飛刺過來,根本沒有反應的機會,只覺得胸口一疼,那羽箭便釘在了皮甲上,被擊碎的青銅甲片救下他的性命,可箭簇帶出的力道仍舊擊得祖郎驚叫出聲,連著“蹬蹬”地後退兩步。
反應過來的祖郎正要叫喊,便見到那頭上帶著疤的商隊首領已經彎腰張弓搭箭再度對準了自己,根本來不及反應的時間,順手扯過身旁一個隨從擋在面前,那山賊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便已經被箭矢穿胸而過,祖郎一推隨從,扯著佩刀喝道:“他孃的,反了你們了,給老子殺啊!”
根本不用他說,從彭式射出第一箭起,篷車板後面的商隊護衛們便抬起弓箭朝著山賊直射過來,山賊們依舊仗著人多朝著他們衝鋒而上。
幾乎就在祖郎喊出號令的同時,山坡上突然數十支箭矢拋射在山賊群中,登時便是十餘人中箭,這個時候祖郎要是還看不出自己中了埋伏他就白當過軍司馬了,當下便要指揮山賊撤退。
“祖郎哪裡走!”
祖郎剛轉過身,山道上七十步外一聲怒吼,“嗖”地一聲機括推動,一尺弩矢激射而來,正中祖郎後背,弩矢和不是箭矢,毫無懸念地鑽破了甲片扎到肉裡,祖郎踉蹌著向前跑了兩步,一回頭便見到了讓他魂飛魄散的一幕。
山道上疤面猛士丟了手弩單手提著一杆鐵棒怒吼著衝鋒而下,撞到山賊群裡便是一片雞飛狗跳,直朝著自己衝了過來。
這些日子想到這青年他的手掌便隱隱作痛,更別提如今這煞星就在自己背後呢!
第六十六章 狀若瘋虎
曾經三對三十儘管折了黑夫與劉伯,馬越都沒讓祖郎這一干手下討到好,更何況如今是己方雙倍於他呢。
馬越提著鐵棒所向無前地朝著祖郎追逐,真如那金剛舞杵一般,那些山賊嘍囉根本無人能擋住馬越前進的步伐,青銅刀劍對上混鐵車軸這般重量的兵器,挨著便斷,碰到就折。
他們已經喪膽了,要他們劫掠過往商旅,仗著人多欺負人少還好,對上如今這種被有心算無心,人多打人少,又是箭矢拋射又是猛士衝陣的,他們根本沒有打下去的**。
山賊不是黃巾軍,沒有讓他們瘋狂為之而戰的信仰,他們求的財,不是什麼天下大同子孫過上好日子,他們的對手都是那些商隊護衛,窮途旅人之流,也從側面反映出他們的戰鬥力。
極其低下,烏合之眾。
所以他們毫不猶豫的跑了,甚至都沒發現衝鋒而下的只有馬越與彭式帶著寥寥可數的幾個人。
其他人還在山坡上張弓搭箭呢,不是每個人都有至深的仇恨,根本沒想過要衝鋒接戰,甚至就連馬越這麼狀若瘋虎他們大多數人都沒有想到。只有在北方草原上騎馬騎傻了的漢子才會放著長弓不用提著一杆混鐵棍把窮兇極惡的山賊敲得暈頭轉向吧?
除了彭式,沒有人知道馬越的仇恨,許多人甚至到現在還以為祖郎惹到的是甘寧而不是馬越。畢竟,他們只受命與甘寧。
彭式跟著馬越衝殺的原因很簡單,他很煩,煩透了祖郎頤指氣使的自大模樣,含恨而發的一箭居然沒能射死他,居然被擋在了那件該死的布甲之下,這讓彭式惱羞成怒。看著馬越提著鐵棍一陣風般地衝鋒,彭式一瞬間也變得激昂,根本每過腦子地跟著衝了出去,連刀都忘了拔,就這麼一手長弓一手羽箭地跟著馬越衝了出去。
“哇啊!快跑!快跑!”
耀武揚威的山賊如同夾著尾巴落荒而逃的土狗,哀嚎聲不斷響起,跑的慢一點兒就會被身後的箭矢追上,彷彿他們身後有這世間最恐怖的惡鬼一般。
祖郎被馬越的弩矢射中背後,弓著身子沒頭沒腦地逃著,身後跟著二十幾個殘兵流寇,幸虧有左右架著他逃跑的兄弟,否則他根本跑不出十步。可即便如此,身後馬越的步伐依舊在他心裡越來越近,他可不想被那比車軸還粗上幾分的大鐵棒子抽上一下。
方才他可是看著馬越一棒子像打野雞一般抽在攔路的兄弟身上,一下子人就像被奔馬撞上一般,直接凌空而起。
祖郎丟了佩刀,雙手抱著腦袋向前奔跑,他覺得即便自己如果今天能逃過這煞星的追殺,往後的許多年只怕是每個夜晚都要做上同一個噩夢了。
好不容易跑出了山間林地,眼前一下子豁然開朗,轉過彎祖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