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止水,大聲喝道:“大膽!我是將作大匠,你們廷尉是誰!讓你們廷尉來見我!”
“大匠您還是省省力氣吧,別叫了,廷獄到了俺們這些個小人物也就完成任務了,您現在沒鞭子,抽不了我們了。”
聞言馬越一愣,一看那說話的小吏正是此前自己在城外拿鞭子抽在臉上的越騎校尉侍從,此時他卻穿著一身廷尉府小吏的衣服,馬越再看其他人,都是一半模樣。
“假的,你們是誰?你們都是何苗派來的?”馬越沒有再咆哮,強健有力的雙手已經握緊了囚車上的木柵,只要他發力便可破開這囚車。
“將作大匠您可別費力氣,您出來可就成了抗命的逃犯,我家主人只是叫我換身衣服來嘲笑嘲笑您,前面那位,那是正兒八經的廷尉府屬官左平,周圍這些弟兄也都是廷尉府的官吏,您是真要被下到廷獄了,省省力氣吧。”
何苗這個王八蛋,費這麼大力氣就是想嘲笑嘲笑我?
馬越覺得不會這樣,他在囚車裡坐正了身子,問道:“何苗還想做什麼,他就沒讓你給我帶什麼話?”
“有,我家主人說了,他也不能把您怎麼樣,只希望給您漲漲記性,以後見了他繞著走就行。”
“哼?”馬越不屑地笑了,說實話他心裡就是有幾分看不起何苗,自己家裡修府邸仗著兄長大妹跑自己這兒來揩油,他是真沒錢收木材石料嗎?馬越譏諷道:“就憑這個?把某家關在廷獄裡,他何苗能關某幾天?真以為這天低下之後何家大了嗎?”
越騎校尉府的小吏笑著搖頭,他臉上那道馬鞭抽出的血印子分外猙獰,“沒有,小人也就這點兒本事,不能把您怎麼樣,您打了小人一鞭子,主人能關您一日已經足矣情深意重。”
“出息!”
馬越不屑地看了那隨從一眼,在心裡感嘆這個何苗對自己府上隨從平時有多壞啊,要是有人像自己這樣打了阿瑜阿力,他非得把那人拴在馬屁股上拖死才能出氣!
沒多久,囚車晃悠著駛入廷獄的大門,馬越身上套著枷鎖被推入囚室中。
那個越騎府的隨從一直呆在獄中陪著獄卒推杯換盞,馬越被困在囚室中無所事事,他在期盼著盧植,不知道盧植什麼時候才會到這邊來把自己救出去。
沒過多久,來了個獄卒站在馬越面前,透過木柵遞給他一壺酒,討好地笑道:“您是將作大匠吧,被關到這肯定不痛快,喝點吧。估計沒多久您就出去了。”
馬越接過酒隨意地喝了兩口,他不怕酒中有毒,毒殺他這樣的大臣還沒人敢這麼做,就是何苗也不敢,解了渴,他隨意地問道:“那個越騎府的隨從怎麼還沒走?”
“您怎麼說他是越騎府的,他不是廷尉府的新吏嗎?”
馬越還弄明白怎麼回事,便見到面前這個獄卒搖搖晃晃地癱倒在地上,那個越騎府的隨從身邊的獄卒也是一樣,統統都倒下了,他朝著自己這走了過來,馬越覺得自己頭有點暈。
“你,你下毒?”
最後,馬越只看到那個隨從猙獰的笑臉。
第八十四章 何苗狠毒
馬越覺得很累,他感覺到自己好像被吊著,腳尖能點到地,可卻使不上力氣,雙手的手腕都被拴在什麼東西上,根本無法掙開。
痛!有一根堅硬的棍子捅到了自己肋下,想要睜開眼睛,可他的眼皮卻好似有千斤重一般難以抬起。
“譁!”
一盆冷水當頭澆下,馬越猛地一下子清醒過來。這就是那間囚室,一張臉孔在眼前放大,是那個越騎府的小隨從。
“嘿,將作大匠您醒的可比小的想的快的多啊。”小五自己心裡也挺驚訝的,那幾個獄卒可還沒醒呢,馬越喝的**要比他們多上不少,卻比他們醒的還早。這麼想著,小五如釋重負地笑了,說道:“您醒的早晚都沒關係了,您現在哪兒都使不上力氣了吧。力氣大您倒是使啊!抽小人那一鞭子,現在還疼呢……”
馬越根本聽不進去這個何苗的隨從在說什麼,他的腦袋昏昏沉沉的,只能努力睜大了眼睛,看清了他手裡拿著的是什麼東西——一根三尺長的棍棒。
無力地晃著頭顱,馬越皺著眉瞥了那個隨從一眼,他覺得自己遭受了莫大的侮辱,“你想死嗎?”
我馬越什麼時候被人抓住綁起來過?
十四歲時騎著小馬帶著三十個惡少年出邊塞一路屠了十餘支鮮卑騎兵的崗哨,我沒被抓住!
梁興那個王八蛋領著上千號人想搶老師的馬場,我沒輸!
北地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