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中郎將您快通訊大將軍吧,咱們的將士要退兵,大將軍不允,兩邊起了爭執,咱們的兄弟強衝城門,眼下被困在京畿進退不能,大將軍已經下詔要強逼弟兄們反攻馬越,連校尉的屍首都扣下來了,兩邊在洛陽打起來了!”
萬餘潰軍被封鎖在洛陽?
褚燕緊緊地握住了韁繩,他突然不是那麼恨馬越了。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袁紹,是他強逼著黑山軍進攻固守的城池,已經死了兩萬個兄弟這還不算,張牛角都死了,他還不夠,還要扣下屍首?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莫非他四世三公便真以為某家可任其欲求嗎?”褚燕簡直要瘋了一般,大好男兒焉能受他人鉗制?緊握著刀柄的手臂在顫抖,因憤怒而扯動的肌肉在臉上不停抽動,沖天的怒火直朝天靈蓋湧上去。回首看到懸掛在旗杆上飄揚書著‘平難中郎將’的旗號,褚燕更覺嘲笑,指著緩慢地說道:“扯下來,把那旗子給我扯下來!”
“中郎將,您這是要做什麼?”
“什麼平難中郎將?老子是黑山將軍!黑山將軍張燕!”褚燕,或者說更名後的張燕大聲喝道:“回河內,盡起兵馬!傳報王府君,待張燕攻破京畿,將助他入主洛陽!”
什麼馬越,什麼袁紹!
黑山軍盡起兵馬,這天下誰能承受?
第二十九章 穩坐三輔
不僅僅是屯駐在河內的六萬兵馬被點起,張燕的傳信兵由河內直奔冀州黑山,通報留守太行山的黑山的周倉、裴元紹、於毒、郭大賢、張白騎、楊鳳、於氐根等十餘部校尉命其盡起大軍來援洛陽。
這是真正的盡起大軍。
滔天的怒火驅使張燕要將最猛烈的火把丟到司隸的中心,使整個天下燃於戰火當中。
翻山越嶺渡河焚城的黑山軍士要令天下聽到他們的怒吼,不死不休!
這不同於張角時代的黃巾起義,繼承張角所有起義思想的張燕要更加明白世界弱肉強食的規則。起兵之日便有黑山軍士傳檄各地,陳述袁紹如何命黑山軍以螻蟻之勢強攻城頭,言其殘忍自矜,將袁紹說成個十惡不赦的混蛋。
更加戲劇性的是,張燕的傳檄中甚至附和老仇人馬越先前討伐袁紹的傳檄,使黑山軍的倒戈成為響應馬越的起兵。
禍水東引。
……
早在馬越收到黑山軍傳檄之前,袁紹便在潼關大發雷霆。追擊黑山軍,扣下張牛角屍首,這事情不是別人做下的,正是他心腹大將顏良。
顏良生性狹促,黑山軍的潰敗衝陣使其震怒,當下毫不猶豫請戰打前陣,兩個時辰的功夫便驅策騎兵入潼關追擊黑山軍二十里,直將黑山軍封鎖在邙山一帶。當袁紹知道此時是已經為時已晚,強壓著心頭大怒……他沒有更多的責怪。
淳于瓊已經不在,這一場仗袁紹自覺做過太多錯事。若說顏良有錯,也是他的過錯,明知道顏良是個小心眼為何還要讓他先行將軍呢?
屯駐在潼關,袁紹已經在心裡想這場戰爭究竟該如何收場了。
西面的馬越不會就這樣算了,但問題已經不大,眼看著時節入秋,這場打了半年的戰爭也該有個結束了。了不起休養生息來年再戰,現在袁紹主要需要面對的問題是黑山張燕這個泥腿子!
六萬黑山軍橫渡黃河南下,直奔旋門關,聲勢浩大。
袁紹留顏良與田豐督軍五千守備潼關,自己則督著大部向東進兵,半路上又見到張燕發出的傳檄,令他幾乎暈厥。
這一下子,袁紹真的慌了神。張燕在傳檄上寫的清清楚楚,他就是響應故輔國將軍馬越來解天下倒懸的,說的是義正言辭,好似他袁紹才是竊國賊子一般。
袁氏的列祖列宗在上,本初安敢竊國啊!
身旁謀士與故友許攸獻計,“本初,無論如何,既然張燕說他是響應馬越的,那就好辦了。解鈴還須繫鈴人,勤王是馬越號召的,你且與他停戰,看張燕再說什麼藉口。但凡不是來勤王,他區區張燕焉有勤王的號召力?倒是你便可請陛下手書一份詔書,召集天下兵馬進京共御黑山賊寇,將他們趕回冀州!”
袁紹一向孤高,自恃文韜武略不落人後,不願採納謀士建議。正如此次馬越勤王他不用田豐的打消耗戰的計策一般,硬要以黑山軍強攻渭南。但此時此景他別無他法,當下命許攸持書信前往涼州軍屯兵的華陰,以求和解。
……
黑山軍隨著張牛角的死而敗退,渭南城池一切進入整修階段,程立閻行諸將都統大軍先行前往華陰駐軍。諸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