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仍舊如火如荼,徐晃扛著強弩在城樓上嗓子都喊啞了,雲梯仍舊一架一架地攀上城頭。
“主公,敵人太多了!”城下一陣箭矢拋射而上,馬越躲避不及被眼疾手快的徐晃一把摁到城跺後面,急切地說道:“咱們必須把敵人云梯都破壞掉!”
“不能動火油,用人推!”箭雨一過,馬越立刻丟下長弓與徐晃合力抬起一根巨大的圓木頂在雲梯露出的梯頭上,一起使力喊道:“推,推下去!”
隨著二人使力,竟叫雲梯離開城牆數寸,就在即將發力將雲梯拱下時,城下猛然射來一片箭雨,二人急忙丟下圓木滾向兩側,再度叫雲梯砸在城頭。雲梯最上已經能看到一名口叼砍刀的黑山漢子攀上來,馬越狠狠地看了遠方一眼,再度較勁一般兩手抱住圓木,呼喚著徐晃要他一齊發力。
二人再度抱在還扎著箭矢的圓木上將雲梯推離幾分,最上面的那個黑山賊竟從雲梯上隔著一尺距離蹦上城頭,腳踩著圓木便朝馬越衝了上來。
“去你孃的!”那黑山賊還未跑上兩步,猛然間旁邊擂出一條健壯的臂膀輪在腿上,只將他就地砸翻,接著馬越就見一個滿頭髮辮雄壯的涼州少年一把掐住那黑山漢子的胳膊直將他從城頭摜了下去。接著那雄壯少年扭頭咧嘴憨笑一下,兩手抱起圓木說道:“將軍,俺來幫你!”
三人一齊發力,這次就來得輕鬆的多,直將那雲梯猛地推翻出去,帶著上面攀爬的黑山賊寇狠狠地拍在地上。
‘好傢伙!’馬越暗自咋舌,這小青年好大的氣力,感覺上膂力竟與自己不相上下。
也是個天生神力的人物!
“走,那邊還有!”戰場上瞬息萬變,馬越來不及與這員威猛的涼州小將多說什麼,見他一身皮襖披散著頭髮也不多說,抬手將自己精工細作的兜鍪扣在他頭上拍著他的肩膀說道:“你嗓門大,給我喊,用原木把雲梯推下去!”
“諾!”那涼州小將被馬越將兜鍪猛地扣在頭上開始還有些惱怒,反應了一下才知道馬越是將他的頭盔給了自己,憨笑一聲應諾,大聲喝道:“將軍有令,用圓木將雲梯推下去!”
“用圓木將雲梯推下去!”
這一聲吼可了不得,整個城頭的軍士都動了起來,五六個人抱著圓木紛紛頂在雲梯上,只消片刻便將架在城頭的近半雲梯統統推了下去,接二連三雲梯拍在地上的響聲與慘叫在戰場上響徹。
“將軍,這幫王八蛋又爬上來了!”聽到那小將一聲喊,馬越急忙看向城頭可不是麼,雲梯好對付,可這些黑山軍不僅僅只有云梯,還有繩索抓鉤這種簡單粗暴的攀援工具。只見雲梯被推下去後的片刻,僅僅馬越面前的城跺便有十餘柄抓鉤掛在城跺上,這還是丟準的,更多的抓鉤在丟上來時便已經滑落墜了下去。
“他媽的,抄斧頭給老子砍,看他們還有多少東西!”
根本不用馬越再發號施令,城頭的守兵在抓鉤丟上城頭時便已經毫不猶豫地紛紛抽出短劍與戰斧,或刺或砸地向抓鉤招呼著。
抓鉤繩索最怕中途滑落,因此繩索都是相當結實的麻繩,更有些是冀州太行山脈中的藤蔓混合獸筋用獸油大漆熬製後的繩索,斧劈不斷,刀割不破。涼州軍只好端起強弩勁弓向城下俯射,箭雨似不要錢一般拋灑著。
“扔木頭砸,丟羊石頭!”越來越多的黑山軍從城頭攀爬上來,護城河上飄滿了屍首,口鼻盡是瀰漫著血腥氣息,哪怕如此慘烈都難以遏制黑山軍潮水般的攻勢。
滾木與羊石頭紛紛砸了下去,中箭的涼州軍被後備士兵抬下城頭,每時每刻都有黑山軍砸在護城河裡,也有涼州軍中箭倒在城頭。
馬越已經換上戰斧,緊挨著躲在城跺後面,城跺上兩名黑山軍士方才攀登上來,都來不及拿下口中叼著的砍刀,便被猛然間起身的馬越龐大的身軀嚇了一跳,接著便是輪圓了的戰斧狠狠砸在身上,二人尖叫著墜下城頭。
徐晃已經舍了戰斧,一手持著圓盾一手緊握二尺短劍,攻上城頭的黑山軍對上他即便躲過了短劍也難以避過圓盾砸在臉上,反倒是殺敵穩穩地超過馬越。
那一身皮襖卻戴著將軍兜鍪在戰場上閃閃發亮的小將更是威猛,一手戰斧一手短劍,一會出現在馬越左側的城跺上將四五名黑山軍逼下城頭,一會在馬越右側張狂大叫著衝開數名敵軍,刀斧齊出殺得身上皮襖像個血葫蘆。
勇不可擋。
潮水般的黑山軍士一次又一次地衝擊著城頭,卻又一次又一次被強韌的西涼軍趕下去,始終無法佔據城頭。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