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會淪為笑話。
沒有物質的愛情只能是一盤散沙。
郭暖自嘲地笑了笑,“你既非文采斐然的司馬相如,我也做不了當壚賣酒的文君,你我註定只能相忘於江湖。”
說罷舉杯滿飲,這回有了經驗,倒是沒被嗆著。只是一杯下肚,臉上已泛起嫣紅之色,像被露水沾溼的芙蕖花。
陸鳴鏑有一瞬間的失神,旋即亦推杯換盞,與她對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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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青本來想拿了東西便趕緊走人的,哪知郭太后那會子恰好起身,不得已,只得藏身在窗臺下。
郭太后晌午多睡了半個時辰,這會子反而不那麼困頓,皺眉道:“阿暖怎歇得這樣早?還不到亥時呢。”
侍女陪笑道:“大約服侍陛下太過辛苦罷,姑娘素來嬌生慣養,頭一回當此差事,難免有些勞神費力。”
郭太后嘆道:“是哀家太過苛刻,讓她一個女孩子揹負光耀家族的重擔,卻忘了她本該是在父母膝下盡情享樂的年紀。”
這麼說著倒有些傷感起來,便想進去看看侄女,彌補近來因裝病導致的疏於關懷。
耳聽得腳步聲漸近,採青的心提到嗓子眼,一時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只得利索地脫下外裳,鑽進被中去——幸好她身量與小姐相彷彿,乍一看倒無甚分別。
郭太后到了門口卻又駐足,“罷了,阿暖若是已經睡熟,哀家進去豈非打擾了她?咦,怎麼不見採青?”
侍女忙笑道:“您忘了小姐帶回來那一群鵝?這會子下大雨,生怕它們給淋溼了,特意讓採青去看看籠門關得嚴不嚴呢。”
郭太后擰眉道:“人沒出事就好,何必理會那些畜生?”
不過阿暖的脾氣就是這樣,愛者視如珍寶,惡者如見糞土,這樣愛憎分明,日後可不知如何在後宮裡過下去。
服侍郭太后上了床,那侍女折返回來,採青急忙迎上前,“方才勞姐姐幫我隱瞞。”
便欲跪下磕頭,侍女忙攔住,又嗔道:“罷了,我也折煞不起,只是你也忒糊塗,什麼日子還放姑娘出去?幸虧太后最近精神不大好,趕上她老人家發威,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採青苦著臉,“你也知道小姐的脾氣,我哪裡做得了主?”
“罷了罷了,我能幫你一回,未必幫得了第二回,你自個留神些吧。”
採青再度施禮,便欲將姑娘尋回來,侍女卻道:“太后娘娘才喝完湯藥,恐怕得過會子才能入眠,勞煩你待會再去,否則鬧出動靜娘娘知覺,連我也逃不了干係。”
採青只得躺回閨房裝睡,一顆心七上八下,那商侍衛看起來並非色-欲燻心之人,但酒酣情熱之時,誰又顧得了許多呢?
只盼她的擔心是多餘的。
此時上林苑中,一壺酒已去了大半。
郭暖其實喝得不多,但是她酒量本就不濟,又是頭一遭這樣縱情暢飲——上回只能算淺嘗輒止——三五杯酒下肚,臉上已是赤霞滿天,連酒杯都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