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居然在宮外還置有住處。
這裡花三郎心念方轉。
那裡大公主已步上石階,舉手敲門,三下,居然頗有節奏。
敲完三下,兩扇朱漆大門豁然大開,開門的是一對黃衣人,看面貌神態,一看就知道是宮中內侍,只不過沒穿太監的服飾罷了。
兩個黃衣人看見花三郎就是一怔,但是兩個人一句話也沒說,立即躬身低頭。
花三郎忙道:“卑職已護送公主至此,是不是可以……”
大公主道:“不行,跟我進來,我還有事。”
說完話,她擰身進了大門。
花三郎沒奈何,只好也跟進了大門。
等到兩個人進了門,兩名黃衣人關上了兩扇朱漆大門,這才雙雙躬身施下大禮:“奴婢叩見公主。”
“起來吧!”
一聲“起來吧”,大公主帶著花三郎往裡行去。
轉過“影壁”,好大的一個院子,東西共六間廂房,三間上房兩邊還有月形門後通,顯然另有後院。
才過“影壁”,兩名青衣少女迎了過來,年可十六七,一般的美貌動人,盈盈一禮,齊聲叫道:“公主。”
大公主道:“我有客,告訴他們,沒事不許打擾。”
“遵旨。”
大公主帶著花三郎及一名青衣少女直上堂屋。
另一名青衣少女則留在院子裡沒進來,不過花三郎聽見她那輕盈的步履聲是往後去了。
顯然,後頭住的還有人。
進了上房,傢俱擺設不帶皇家氣勢,但比一般的大戶人家有過之無不及,一幾一椅,講究是講究,卻不失典雅。
大公主微抬皓腕:“坐。”
花三郎欠身道:“卑職不敢。”
“不跟你說了麼,出宮來我就是江湖人,你到我這兒來是客,用不著拘禮,何況是我讓你坐的。”
花三郎再欠身:“多謝公主,卑職遵旨。”
大公主道:“你坐會兒,我去去就來。”
她轉身進了東邊耳房。
青衣少女給花三郎倒了杯茶,也跟了進去。
花三郎落了座,抬眼細打量,房子是一般的民宅,沒有什麼奇特之處。
只是他不明白,這位公主為什麼在宮外還置有住處。
這位公主怎麼還會有一身的好武功。
一般,皇家人出宮遊玩的事不是沒有,但都是出來玩玩就回宮了,除非是出了京,離宮苑遙遠,是不會住在外頭的。
這位公主微服出宮,只是在京城之中游玩,為什麼住在外頭,竟還置有住處?
花三郎正自心念轉動,珠簾一掀,香氣襲人,大公主帶著那名青衣少女出來了,花三郎忙起身,眼前為之一亮。
大公主已脫下勁衣,換上宮裝,髮型也有所改變。
雲髻高挽,環珮低垂,適才是一片英風,逼人煞威令人不敢仰視。
如今則是嬌慵柔婉,典型個弱難禁風女兒家。
看看花三郎的表情,大公主淺淺一笑:“你坐啊!”
花三郎定定神道:“謝謝公主。”
謝雖然謝了,畢竟他還是等大公主緩緩落座之後方坐下。
才坐下,大公主就凝睇開了檀口:“我聽說東西兩廠新聘個總教習花三郎,已經有不少日子了,能被劉瑾聘為東西兩廠的總教習,必是高才了。”
“公主誇獎!”
“但是,對你,我知道的不多,能不能讓我多知道一點兒?”
花三郎微欠身軀道:“卑職理應稟知公主,卑職江南人氏,自少讀書學劍兩無所成,因之只有浪跡江湖,漂泊東西——”
“我是誠心想多知道你一些,對我說話,用不著客氣。”
“卑職這是實情實話。”
“未必,能讓劉瑾聘為東西兩廠總教習的人,斷不會是讀書、學劍兩無所成的人。”
“不敢瞞公主,卑職是託天之福,是僥倖,能榮任兩廠的總教習,完全仰仗朋友的幫忙。”
“朋友!在京裡,你有什麼樣的朋友?”
“也許公主知道,西廠陰督爺手下,有個肖家父女。”
“呃!是肖錚父女,是老早就認識?”
“不,來京以後才認識。”
大公主深深看了花三郎一眼:“據我所知,肖錚的女兒美豔而多情,既是來京以後才認識,肯這麼幫你的忙,其原因,大概不只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