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前更甚。
玲瓏是個聰明姑娘,她能看出花三郎心裡想的。
她應該知道,花三郎比她更聰明,更具才智。
回到房裡,玲瓏面無表情,緩緩坐在了床上。
她開始想——
劉瑾值得同情、讓人可憐。
可是,她爹、花三郎,甚至於大明朝跟普天下的百姓呢。
想來想去,越想越苦惱,得不到定論。
緩緩地躺在了床上,兩眼發直,愣愣地望著帳頂。
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
睡得不安寧,盡是夢。
劉瑾、花三郎、她爹,甚至還有大明朝的錦繡江山與天下百姓,交替在她夢裡出現。
她掙扎,她痛苦,硬是掙扎醒了。
醒過來又是一天。
坐在那兒呆呆的想。
想實際。
也想她的夢境。
孰輕、孰重,在她心裡起了交戰。
這該是她有所決定的時候了。
終於,她有了決定,是咬著牙,橫了心,噙著淚水決定的。
除了她自己,誰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決定的。
屈指算算日子,當初她許諾的日子,不多了,已快到了。
就算她沒有許諾日子,這種事,也應該是越快越好。
夜,再度來臨,劉瑾出去,證實了,確確實實出去了。
她一個人悄悄地往密室的路上走去。
到了花園。
進了小亭。
花園不會錯。
小亭也是這麼一座。
但是,她卻沒有辦法使小亭裡那塊石板降下去。
她試著搬動,觸控,甚至敲擊,整座小亭都試遍了,幾乎沒有放過每一寸,但是枉然。
最後,她頹然地坐在了石凳上。
這是第一重門戶。
這是頭一關。
這第一重門戶、頭一關都進不去,還談什麼進入密室,還談什麼偷取證據。
玲瓏,她就在這座小亭裡呆呆地坐到了天亮。
給花三郎送吃喝的時候,她把情形告訴了花三郎。
花三郎急,但表面未動聲色,反而儘量慰勸玲瓏。
只因為,他不相信玲瓏說的是實話。
他知道,這時候不能點破拆穿,更不能逼。
只有慢慢動之以情,動之以大義,再不然,就只有——
殊不知,他錯了。
天又黑了。
玲瓏沒在房裡。
因為花三郎從衣櫥門縫外望,外面是黑的,沒燈。
他輕開衣櫥門,進了玲瓏的房,又輕開窗戶,象一縷輕煙似的飄了出去。
點塵未驚。
但,有用嗎?
花三郎不是欠考慮,而是實在不得不自己採取行動。
可是,到目前為止,他還不知道那間密室,究竟在內行廠裡的什麼地方。
以他的身手,他的所學,可以保證不會驚動內行廠裡的高手。
不會驚動誰沒有用。
要能找到密室的所在才行。
即使能找到,他能開啟嗎?
花三郎不是沒有想到這些。
而是,他已經顧不了這麼多了。
有一點他不知道——
玲瓏,正偎在劉瑾身邊,她的手裡,拿著一項金冠。
這是她硬逼人拿出來的。
手工精巧,相當好的一項金冠。
只是,金冠頂上缺了點什麼。
誰都知道,那地方應該鑲顆珠子。
不是普通的珠子,普通珠子跟這頂金冠不相稱,適足減少這頂金冠的光采。
要一顆名貴的珠子。
玲瓏看見過這種珠子。
這種珠子,只有劉瑾那間密室才有。
這頂金冠是幹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