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上的大手,但力道在漸漸消失。
突然,他鬆了手,將九尾狐推倒在窗下,冷笑道:“你走吧,下次我可能殺你。”
九尾狐好半天方神智清醒,踉蹌站起走向房門,步履不穩渾身仍在戰慄。在門旁,她突然轉身,用沙啞無力的嗓音說:“離……離開武昌吧,你……你還有機會。”
說完,拉開房門,蹣跚地投入黑暗的院落中。
對面走廊下閃出兩個黑衣人,低聲問:“沈姑娘,解決了麼?”
九尾狐搖搖頭,有氣無力地說:“解決了,完了。”
“頭陀呢?”
“死了,被勒死的。”
“那……”
“那自稱人屠趙三的人呢?”
“在房內。”
“什麼?”
“撤!”九尾狐大叫,踉蹌而走。
黑衣人腳下一頓,大聲說:“並未將人解決,是麼?咱們怎能走?”
“走不走隨便,前往送死,何苦?”
“你……”
“我受了傷認栽。”
黑衣人哼了一聲,發出一聲低嘯,與同伴撲向房門。距門尚有兩步,伸手可及。驀地房門自啟,右粯一閃而出,喝道:“你們來得好!”
刀光一閃,兩個黑衣人拔刀出鞘。
刀出鞘的震鳴尚未消逝,右粯已無畏地切入,一掌劈翻右面的人,扭身一腿踢倒了左面的另一個。
右廂的瓦面黑影飄落,像一頭怒鷹,人未著地,劍已向下揮出。
右粯向側一閃,一劍落空,襲擊的人必須飄落,腳尚未落地,腹腰便捱了重重的一掌。
四面八方皆有人現身,一個個黑影紛紛跳牆而入,刀光閃閃,劍芒閃爍,圍上了,來勢洶洶。
右粯奪過長劍,一聲低吼,劍湧千朵白蓮,吐出重重電芒,左衝右錯如同狂風,眨眼間便放翻了五個人。
其他的人皆被他的神勇所驚,有人叫:“點子扎手,扯活!”
右粯不願濫殺,目送其他的人狼狽遁走。地面,擺平了六具屍體,每具屍體皆是心坎中劍,黑夜中出劍之準,連他自己也感到心驚,月餘的苦練,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的進境,竟會如此驚人。
他向仍站在暗處發呆的九尾狐冷冷地說:“你的同伴滿口黑話,準不是什麼好路數,貴教可知是何來路了,可以休矣!”
九尾狐神魂入定,也冷笑道:“九陰教籌組十年,目下在武昌的人,僅是南七省的少數首腦而已。雷堡主,大荒毒叟,火眼狻猊,雖不是好路數,但跺下腳天動地搖,任何一人也可將你化骨揚灰。你如果輕敵,將死無葬身之地……”
右粯閃電似的衝出叫:“小心身後……”
“哎……”九尾狐尖叫,向前一僕。
黑影暴起,劍影飛騰。
“錚錚!”雙劍相接,火星直冒。
第二個黑影疾繞而過,劍光如匹練,猛撲倒地的九尾狐。
右粯被第一個黑影封住兩劍,本就有點冒火,再見第二個黑影趕盡殺絕,竟然再向生死未卜的九尾狐下手,更是怒火上衝,舍了當前的強敵,大旋身如同一陣狂風,劍光臨第二個黑影的背心,吼道:“該死的東西!”
第二個黑影的劍尖,距九尾狐的背心不足半寸,突然上身一仰,一聲慘叫,摔劍便倒。
第一個黑影抓住機會追襲,搶進一劍疾揮,要揮斷右粯的腰脊,來勢捷如電閃,大出右粯意料之外。
這瞬間,鄰房竄出一個黑影,像個幽靈般一閃即至,手中的尺八匕首如虹射到,點向第一個黑影的右脅要害,速度之快,駭人聽聞。
同一瞬間,右粯旋身自保,劍隨身轉,“錚”一聲震偏了襲向背心的一劍。
第一個黑影已被匕首刺入右脅,再被右粯震偏手中的長劍,大叫一聲,旋轉著摔倒。
變化太快,黑夜中視線有限,一切僅憑直覺出招,憑經驗制敵,估計毫釐之差,便萬劫不復,因此,哪有閒工夫留意其他的變化?
右粯並不知第二個黑影已經中劍,只看到一個比他低一個頭,手挺匕首的黑影站在一旁,倉促間不辨敵友,順勢一劍攻出。
鄰房的黑影吃了一驚,疾退兩步避過快速兇猛的一劍,差僅毫釐,險極。
“砰!”第一個黑影倒了。
右粯已無顧忌,第二劍攻出,兇猛地突進。
小黑影別無抉擇,匕首一揮,“錚”一聲將劍封出偏門,叫道:“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