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除了主人的朋友知道莊名是章華山莊外,外人根本不知莊名。甚至往來的商旅,也不知這座孤峰叫做章華臺。
奪魂掌老謀深算,船在渡口停泊。天色已經不早,已是掌燈時分,向兩人說:“耿兄的莊院既然被老魔們盤踞,咱們不宜冒失地往莊裡闖,你們在舟中相候,兄弟前往試試。如果能平安入莊,再派人前來相邀。”
右粯心懸落魄窮儒的安危,反對道:“如果老魔們扣留了你,在下與萬兄同樣要去,決不會在此窮等你的訊息。因此,要走三人一同走,多一個人也多一份力,是麼?”
“如果三人一同前往,可能一同陷死在內。”奪魂掌仍然堅持己見。
天魁星慨然地說:“允文兄,如果你陷入,兄弟也不會退縮的。走吧,咱們一同前往。”
奪魂掌不好再反對,只好說:“好吧,這就走。”
沿途平安無事。距莊門尚有半里地,引起了犬吠聲。奪魂掌心中一喜,說:“有犬吠聲,證明沒有人在外巡哨。”
右粯卻不同意,慎重地說:“咱們在下風,犬不可能聽到聲息或嗅到生人氣味。如果在下所料不差,必定是有人出莊了。”
“唔!對。但願是莊內的人出外巡哨……”
右粯卻搶著說:“不是巡哨,而是衝咱們而來。”
“不會吧?天色太黑,咱們尚未看到莊內的燈光,他們怎能發現我們?”
“有人將訊號傳出了,咱們早已在暗樁的監視下。”右粯警覺地說。
“我不相信。”奪魂掌固執地說。
“不相信?只要咱們退回,立即便會受到阻攔,不信可以試試,便知在下所言不虛。”
奪魂掌開始發毛,心中狂跳。本來,奪魂掌就不想前來冒險,要不是八手仙猿出面搗亂,臉上無光下不了臺,他才不願前來跳火坑呢。
右粯一再說出危機迫近,不由他不慌,勇氣全消,悚然道:“這麼說來,咱們已踏入陷阱了。且先退走,明天再來,白天容易對付些。”
天魁星本能地將魁星筆挪至趁手處,也緊張地說:“對,且先退走。黑夜中敵我難分,彼暗我明,不如白天再來。”
“已來不及了。”右粯懍然地說。
奪魂掌心中更虛,悚然地說:“走,回船再說。”
天魁星止步,戒備地說:“兄弟先行。”
“後面有人阻路。”右粯說。
奪魂掌轉身,倒抽一口涼氣,脫口叫:“他們是如何接近的?咱們竟然一無所覺。”
後面四五丈,兩個黑影屹立路中,不言不動像是兩個幽靈,夜風蕭蕭,可看清他們的袍袂飄飄,大袖輕拂。
一個黑影點著一根柺杖,另一個佩了劍。
只有兩個人,奪魂掌心中稍安,徐徐舉步向原路退走,向兩黑影接近。
天魁星後跟,右粯卻站在原地靜候變化。
佩劍的黑影冷哼一聲,用陰冷無比的語音問:“你們想轉回去麼?不必了。”
奪魂掌打一冷戰,強定心神反問:“尊駕相阻,不知有何用意?”
“你們是到章華山莊的?”對方追問,不理會奪魂掌所問。
“是的……”
“你們明知有風險?”
“是的。”
“但你們不怕,仍然無視於風險。”
“為朋友,有風險也得來。”奪魂掌硬著頭皮答。
“哦!你們是過天星的朋友?”
“是的。”
“報出你們的名號。”
“在下曹允文,匪號稱奪魂掌。”
“哦!原來是嶽州鹿角鎮的小武師,委實令人失望。那兩位是……”
“在下天魁星董重山。”
“不錯,耿莊主曾經暗傳求救信中有你。那一位是誰?站得遠遠地,是不是怕死?既來之則安之,怕死也難免一死。”
右粯呵呵笑,說:“怕死就不用來了。在下老三,出道不久,迄今尚未混出綽號,別見笑。”
“勞三,你姓勞?”
“就算是吧。”
“耿莊主共傳出八封書信,其中沒有姓勞的。”
“呵呵!耿莊主綽號稱過天星,在江湖上頗有俠名,聲譽甚隆,交遊不謂之不廣,難道除了八位知交好友之外,就沒有其他朋友了?”
“說得不錯,你來能幫些什麼忙?”
“多一雙手一張嘴,總比少一雙手一張嘴強。哦!盤問了好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