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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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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裡的人私下裡還聊過,覺得他們這樣的伶人,自是沒那個福份能得到蕭六爺的指點,但想來商教習一定不會比他差。

單這一出《吳宮恨》的戲本子被商教習熬了三個晚上寫了出來,這戲,簡直是刻在心頭上才能做到!

要知道,讓他們把常演的小摺子戲寫出本子來都為難!

而今看到商教習的旗子,真的是晴天霹靂一樣,可再回想起來,似乎也不那麼意外!

誠然當年的商雪袖盛名之巨,不是他們這個小戲班的人能親眼見到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當中沒有一個人懷疑這事兒的真實性。

商教習,就是當年那位出道幾年便聞名天下、直追慶佑八絕、甚至在留下七出絕唱歸隱後地位已經躍至八絕之上的商雪袖!

班子裡的人得知了商教習的真名實姓,看她的目光難免帶了同情,必然是當年早就察覺嗓子出了問題,才正在鮮花著錦的時候隱退了!

可很快的,同情的目光便被崇敬代替。

一個絕色女伶,不能唱戲了,找個富貴、官宦人家安享富貴也不難,何況當年以商雪袖那樣的名聲,愛慕者眾,多少公子哥兒放了話出去,便是正妻之位也容易!

可人家商雪袖,硬是走了另一條路出來!難怪拜師那天,能說出那麼堂堂正正的話來!

商雪袖哪裡知道他們這些人心中想的話,若是真的能聽到,恐怕也只得無奈的笑幾聲罷了。

她看著燕春來,而楚建辭則把班子裡其他人盯牢了:“都給我好好排練著,商先生寫了本子,她要調理燕春來,自己個兒還要演伍子胥,咱們這些人,我也知道和以前商先生所在的戲班子沒法比,可總得拼一把吧?別在臺上出了簍子,壞了一出好戲,就辜負了商先生的心血!”

《吳宮恨》分上下場,在蘇城演了兩天。

第一天,因為春茂社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班子,座兒甚至都沒全賣出去。

可第二天就不一樣了!非但滿座,而且不少人懊悔之至竟然錯過了第一天!

據看過當年新音社的那場《吳宮恨》的人說,這場戲一點兒都不比那一場差!

這個叫“燕春來”的角兒,真是演的好,唱的也有味道,真真是不知道哪裡又出來這麼一個天賦奇佳的年輕的青衣!

而更為轟動的卻是掛牌演“伍子胥”的那個老生的名字商雪袖!

蘇城的人怎麼會不知道商雪袖!

直到現在,和人提起,蘇城人都會說一句當年商雪袖帶了新音社就是在蘇城唱響第一炮的!

可看過這兩天晚上的戲的人說起也掛了“商雪袖”名號的這位,卻實打實是一個老生。

第三百八十七章 緣慳一面

且不說這位老生濃妝勒頭又掛髯口,無從分辨,就算是唱,也全無雌音!

再者說了,從商雪袖封箱以來,徐碧簫改名,天下各處唱戲的戲班子,如同約好了似的,取名“小商雪袖”、“小雪袖”、“賽雪袖”的不計其數,蘇城的百姓,也著實見怪不怪了。

所以這名字雖然離奇,卻沒人覺得飾演伍子胥的老生是昔年突然歸隱的那位“青衣魁首”商雪袖。

拋開這個名字不講,這老生做戲當真是奇好,唱作俱佳,按說,從春茂社這班子的名字來講,“春”是燕春來,“茂”應該指的是飾演越王的盧松茂了!

也就是說,盧松茂才是這個班子頭牌老生才對!

可哪怕伍子胥只在前一天晚上有戲,看客們卻評論道這位商雪袖與盧松茂比,壓根兒就不在一個層次上,那份唱做功夫,足可以與鄔奇弦、餘夢餘一拼!

這春茂班,竟然是個藏龍臥虎的班子!

而榮升戲館的老闆當天晚上愣是激動的沒睡著,寫了信寄出去。

“吳宮恨,又何止是吳王之恨,西施之恨!而今看這出戏,竟讓在下生出了無人不苦的感慨!

“蓋歸因於春茂社這位二路老生,區區配角,卻熠熠生輝,幾可帶動全場!其在戲中飾演伍子胥,在朝則霸氣溢於言表,如見當年臨潼舉鼎!罷官則鬚髮皆張,怒不可遏,再到後來被賜寶劍,極盡蒼涼!

“此戲名吳宮恨,在下卻不由得憶起伍子胥倉皇皇逃出楚國投奔吳國,來至吳國,一雪滅門仇怨,也未嘗沒想過得遇明主,君臣相得,以期稱霸之日。孰料卻中途夢碎,焉能不恨!

“唯有如此演繹,才配得上寧肯身首異處也要死後看到吳王滅國的伍子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