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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部分

楚建辭親自奉了茶,賠笑道:“春茂社多年不來上京,也不知道現在規矩變了沒有。”他推了一匣子東西過去,道:“還不及問該怎麼稱唿公公?”

那公公並不客氣,熟練的將那匣子開了一道縫兒,看到裡面的銀票,嘴角勾了勾道:“宮裡邊兒都叫我一聲單公公。”

那匣子蓋被他啪的一聲放了下來,單公公將身子湊近了些,道:“咱家也是佩服春茂社得緊,七年前在上京那麼火,原本應該趁熱打鐵才是,結果後面兒竟然再也沒來過上京,太后娘娘每年看戲,都還唸叨著那場《天女散花》吶!”

楚建辭試探著道:“公公,既然這樣,春茂社這次就還上這出戏?”

單公公斜瞥著眼睛,道:“唸叨歸唸叨,總不能拿老玩意兒來上壽吧?”他看著旁邊的商雪袖和燕春來道:“聽說春茂社有一位坤生是極好的,在梨園行的名氣不下於徐碧簫。”

坤生商雪袖,也是曲部掛職的女主事,全天下知道的也不少,單公公這樣說,楚建辭就覺得沒有意思起來,不願意接話。

單公公等了一會兒,便站起身來,道:“咱家言盡於此。”

商雪袖上前了一步,拱手道:“公公請留步。春茂社的坤生就是在下,多謝公公提點,春茂社一定備一出既熱鬧又喜慶的戲。”

說起來她還是個皇上親自批了的小官兒,行走天下偶爾也會有地方上的人喊她一聲商大人、商主事,她雖然並不在意這個,但此刻單公公只那她當“聽說過的坤生”看待,擺明了只是想壓低她而已。

商雪袖並未生氣,笑著取了那匣子遞過來,又將匣蓋開啟,單公公這才拈了銀票置於袖中,揚長而去。

三人送了客再度回屋,楚建辭道:“商先生不該出這個頭,當沒聽見也就是了。”

商雪袖還沒回答,燕春來道:“還拿了那麼多錢走了。”

商雪袖搖搖頭,心道:“這銀子,也不曉得這位單公公有沒有命花。”

別的不曉得,這位公公,必定不是皇上身邊兒的人一來,皇上並不會關心這些召什麼班子唱什麼戲的俗務,二來,他也不會讓自己去入宮唱戲。

若不是他身邊兒的,那就只能是太后、皇后或幾個高位分嬪妃身邊兒的公公了。

她心裡一陣陣的揪緊著,七年來,他用他的方式在對她說:他在。

若她進宮的事一旦被皇上得知,不曉得他會怎樣。

不管那份情意還在不在,但是從那一天起,他始終是想保全她的。

心中的種種波濤不曾顯露在商雪袖的臉上,她依舊淡淡的道:“不管是宮裡面兒誰的主意,有什麼盤算,對春茂社來說,七年不曾進京,再進京就立刻又有了這樣的良機,都是好事。我們且好好準備著吧。”

秋聲社也是要入宮的,每年都不曾落下,徐碧簫穩穩的第一青衣的牌子,對這樣的事兒也習以為常,只是這次聽聞春茂社又被宣召,倒也沒顯出多麼吃驚和擔憂的樣子來,臉上反而多了幾分猶豫。

商雪袖知道徐碧簫本來是個直來直去的性子,竟然難得的看他在那打轉轉,吞吞吐吐也說不出來什麼,忍不住詢問:“你到底有什麼話呢?”

徐碧簫道:“商雪袖。”

“怎麼了?”

“算了,等這次進宮以後再說吧。”徐碧簫難得的紅了臉:“真的,萬一你有事,七年前我說的話還算數。”

“你說過什麼話……”商雪袖剛問出口,瞬時又明白過來,他說的是萬一自己被扣下了帶著行會去要人的話,不禁笑道:“你擔心什麼呢,我都不怕,這七年間,皇上若還不死心,什麼不能做得?”

徐碧簫摸摸頭,道:“也是,那就這樣說定了。等這次進宮演完了,我來找你。”

“好。”商雪袖答應了。

可是卻沒有等到入宮的這一天。

那日傳信後的第三天,宮裡來了人,果然不是那位單公公,也沒有坐下寒暄,只是匆匆說此次戲班子進宮獻演的事情作罷。

商雪袖急忙派人去問另外兩家原本一同進宮的班子,也是得了這個信兒,都摸不準是什麼情況。

但從上次單公公來的那次商雪袖便知道,事情已然涉及到自己,保不準宮裡邊兒的人會怎樣想,有變動也算正常,所以乾脆丟開了到一邊兒。

曲部正兒八經的頂頭上司禮部的各位大人對她如蕭遷一般寬容,雖然曲部有個小小的辦公的場所,但她來不來上京,甚至來不來點卯,大人們睜一眼閉一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