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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部分

的方子,也不能喝上七年不變樣兒。

這方子裡每樣藥的用法、劑量,甚至熬製方法,都是每過一段時間就有人親自登門拜訪、扶了脈以後將脈案描述的極盡詳細、遙寄上京,根據脈案調整後再寄回的。

用的藥材,也是專人派送。

除此之外,彷彿並無一絲牽連。

他真的再沒有見過她,正如他說的那樣:“天下之大,儘可去得。”

也不曾傳過隻言片語。

可商雪袖知道,他總是在那一方稱孤道寡的宮城中關注著自己的。

但他又是那麼懂得她。

七年裡,她並非一帆風順,無論她去到哪裡,都有走偏門的粉戲班子糾集一處跑來攔她,讓她給個說法……再後來,這裡面兒的一些娼伶將價錢壓得極低,掛在梨園行會里面的班子,有些小戲班子幾乎撐不下去。

那時候,行會里反對的聲潮也是一浪高過一浪。

廣音科班同時也受到了影響,七年才出科,可卻要白唱將近兩年的戲練手有班子說,這份錢都白白給榮升戲樓賺去了,榮升戲樓的背後原本就是商雪袖,弄這個科班的目的,不過是為了她自己賺這筆銀子。

她咬著牙,苦苦的想著法子,南上北下約了人談。

徐碧簫幾次勸她,那麼不識抬舉的人,那麼多捏不到一處的人,不值得她耗費那麼多心神,乾脆撂挑子別幹了算了。

可是她不能,也不願。

她想的更為明白,若是這次放棄了,再想重建梨園行會,整頓梨園的風氣,會比最初的時候更難上十倍百倍!

她就這樣咬著牙撐著,幸而她還有那麼多志同道合、目光遠大的同伴。

就連徐碧簫,也不過是嘴上硬,最後仍然是堅定的站在她這邊,一同打理這些他本來都不願沾染的俗務。

可那麼艱難的時候,那個高高在上的他,也不曾出手。

她是感謝他的,感謝他對自己的尊重。

感謝他不曾一揮手,將自己前半生才想明白、要用後半生去實踐、去推動的事,輕而易舉的以下個旨意的方式來完成。

谷師父看商雪袖眼中漸漸的溼潤起來,自然是以為她還在難過,便道:“好啦,不說這個了,都是師父,多什麼嘴呢?”

商雪袖搖搖頭道:“您也是為了我好。只是……”她有些悵然的看著桌上的燈盞:“我沒有這樣的心思。”

直到入了夜,商雪袖還躺在床上,久久不能閤眼。

在谷師父和很多人看來,她都應該找個歸宿的。就連知道前因後果的徐碧簫,都不止一次拐彎抹角的問過她。

她是不能,還是不敢呢?

也許,歸根結底,是什麼都不想吧。(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使用者請到m。閱讀。)

番外二 亂絲難剪春風意(二)

一年一度的萬壽節對於春茂班來說,已經相當陌生了。

不像其他年底都會來上京的班子,按照楚建辭的說法,春茂社不必湊這個熱鬧,現在春茂社紅了,年底在松陽或者東海那邊,趁著同行都往北走,他們的生意不會比千里迢迢的去上京搶飯碗差。

但商雪袖卻知道這是楚建辭為了她考慮。

幾年前楚建辭娶妻了,而商雪袖早已因為科班、行會事務多次一個人去過上京,反而是春茂社最北也就到過北榆,從不曾入京唱戲。

楚建辭不知道事情的全貌,只覺得萬一被宣召入宮,對商雪袖也不是什麼好事兒,所以一直都不同意。

直到這次科班的弟子出科,商雪袖必須得年底回去,楚建辭才帶著整個班子重回上京。

就算是這樣,他也常是憂心忡忡的模樣。

待到宮裡來了人,他眉心簡直擰了個大疙瘩,商雪袖和燕春來陪著他去聆聽宮裡的宣召,路上商雪袖忍不住道:“楚班主你這樣不行,給前來的公公看在眼裡,你這是不願意奉召麼?”

燕春來還是個懵懂的樣子,她完全不曉得為什麼楚班主一臉沉鬱。

三個人急匆匆的到了客廳,楚建辭才換了一臉笑容,先拱手拜道:“公公久候了!”

那太監白淨面容,看著眼前的三個人,三角眼不經意的朝著商雪袖那邊掃了一下,笑道:“楚班主客氣了,咱家當不起這樣的大禮,這次也不是正兒八經的傳召,只是先來知會一聲,讓你們好好把戲備著。待等正日子前幾天,還會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