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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不好好地下活這盤棋,不是太說不過去了嗎?所以,我在想,如果這隻水桶不由我拎著往你們公司提呢?或者說,如果我們先把這條大魚放到水塘裡去,讓大家都來釣,而最後仍然由你來釣著呢?”

健哥的話終於讓張仲平完全踏實了。對於健哥來說,早就不是跟不跟張仲平一起做的問題,而是怎麼做的問題。健哥首先考慮的是是否絕對安全,張仲平是完全心領神會的。沒有健哥的安全,也就沒有3D公司的安全,兩者是相輔相成的。但是,遊戲的範圍擴大了,參加的人多了,你還要讓這些新參加的人成為聾子的耳朵,成為你秘密通道的掩體,透過完全合理合法的程式,使看起來不確定的利益成為你的確定利益,這能辦到嗎?那些參加遊戲的都是一些什麼人?張仲平對那些幹得好的拍賣公司的老闆太瞭解了,知道沒有哪一個是吃素的,魚都放回水塘了,它還會只上你這隻鉤?或者說你還有本事搶在別人前面把它釣上來?難道健哥沒有考慮到這種可能或者說風險嗎?或者,他只是要跟張仲平一起賭賭運氣?生意沒做成說財運不濟,其實是一種心理安慰,是自己給自己準備的一個臺階。但如果一開始就把寶押在運氣上,那豈不是太玄了嗎?

健哥說:“讓他們有參加釣魚的權利,不讓他們有釣到那條魚的可能性。我幫你,可是沒有一個人能夠看出來。仲平,這是一篇好文章呀,好好想一想吧。”

張仲平想到不久前跟時代陽光一起拍賣勝利大廈的事,徐藝那個愣頭青差點把事情弄得一塌糊塗。徐藝還是太嫩了。不過,如果當初的主拍單位是3D公司,又能在多大程度上保證效果完全不一樣呢?

張仲平知道,健哥要他想的事,跟龔大鵬當時的要求其實是差不多的,而且,香水河法人股的拍賣目標更大,操作難度也更大。他當然不能知難而退交白卷。他沉吟了一會,試探性地說:“比如說,我們可以來個劍走偏鋒,險中求勝,乾脆把香水河法人股的拍賣跟這次省高院選撥評估、拍賣機構的事情放在一起考慮。那些拍賣公司首先關心的是什麼?是入圍資格,具體的拍賣業務是第二步,如果香水河法人股的拍賣,事先不讓他們知道一點風聲,等入圍的事情一定下來,馬上把它作為已經入圍的幾家拍賣公司的第一筆集體業務丟擲來,同時規定,買受人最終是誰找到的,是在哪家公司報的名,拍賣佣金就歸哪家公司。對於我們來說,並不是真的撒手放魚,放回去之前它是帶了魚鉤、魚線的,只是沒有讓它浮出水面。到時候,執行局也好,司法技術處也好,只要宣佈釣魚比賽開始,我們再做一個往上拉的動作就可以了。”

健哥面帶微笑地看著他,等他剛把話說完,健哥的手輕輕地落下來,落在了他那已經被水蒸汽打溼的肩膀上。健哥說:“仲平,咱倆的想法不謀而合,難得啊。你看,這就像一場五千米的長跑,表面上是一起起跑,實際上你已領先別人跑了兩千米,你本身又不是老弱病殘,勝算的可能性應該說蠻大吧?”

張仲平說:“還是有問題,如果我們再把胡海洋比喻成一條魚的話,我們怎麼知道這個水塘裡除了這條魚以外,再也沒有了別的魚呢?如果有另外的魚也去咬別的拍賣公司撒下的鉤子呢?那家拍賣公司不是也有可能趕在我們前面把別的大魚釣上來嗎?”

健哥說:“這個問題我也考慮過了。難道我們不能選擇一個清靜一點的、甚至是剛剛清過了塘的魚塘嗎?”

張仲平順著健哥的思路往下想,這就進入拍賣的操作程式了。張仲平說:“媒體的選擇是關鍵。如果我們把拍賣公告放在感興趣的競買人根本不可能看到或者說看到的機率比較小的媒體上,效果就不一樣了。這樣做還有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維護穩定。在一個人人皆知的媒體上搞得街頭巷尾都知道,空惹議論,有什麼意義?但是,如果選擇省報效果就不一樣,那是基層黨組織政府機關訂閱的報紙,外面的報刊亭都沒得買,級別還很高。健哥你說呢?”

健哥看著張仲平半天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悠悠地說:“怎麼啦?仲平,我不是早就讓你找找最高院關於處理國有法人股、社會法人股的檔案看看嗎?你沒看?”

張仲平一下子省悟過來了,連忙拍拍自己的腦袋,說:“對對對,法人股拍賣的公告不能在省報上做,按規定得找證券類報紙。”

健哥點了點頭,說:“是呀,一上這樣的報紙,那些想釣魚、想捉魚、想用土炸彈炸魚的人可能都會看到。”

張仲平說:“我最擔心的還是咱們的同行。既然有那麼多的拍賣公司參加釣魚,他們就會挖空心思想盡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