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榕撅著屁股挪了過去,掏出裡面那臺佳能EOS…1D。
做為專業的攝影記者,朱思潭的頂級佳能有至高無上地位,每張圖片都是那麼飽滿,熠熠生輝,海灘、椰樹、貝殼、白沙、美麗的姑娘……這姑娘好眼熟,是誰呢?吉榕在EOS強大四百萬畫素的輔助下,發現此姝身著NIKE比基尼。不錯,正是今年的新款,珠珠流蘇做工精細,是在香港買的吧!廣州並沒入這款新貨啊……慢著,慢著,咦,怎麼會是海南呢?不是說東北嗎?是以前拍的?可是日期不對呀!……
吉榕有點慌,她不是笨人,知道這件事能到達的最壞處。
像一切經受沒頂之災的人一樣,她還在奮力掙扎。她越翻越快,從五號到一號,鏡頭裡全是這個女孩子,一個大眼睛,眼熟的美麗姑娘,也就是說,一連五天,老朱並沒有去他說的哈爾濱,而是和這姑娘在一起。 吉榕呆住了,心中一慌,頃刻之間,一洩如注。
魯莽的車手發現前面沒有路了,她必須、馬上、無可避免地撞上鐵一樣的事實———他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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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是比男人更高階的動物》2(1)
“朱思潭,朱思潭!朱思潭!……”淒厲的叫聲。
朱思潭的腦子還掉在一間烏漆麻黑屋子裡,他艱難把腦子拎到眼睛後面,發現眼前是一張因為氣憤而扭曲的臉,定睛一看,正是自己的老婆,她的手裡舉著他的佳能 ,姿式像舉著一個炸藥包,氣勢洶洶。
這黑磚頭隨時可能以直線方式砸到他腦袋上,朱思潭本能地把頭一偏,想躲回他的黑屋子裡。
他閉上眼睛,極不耐煩:幹什麼?
“這——是——誰?”吉榕厲聲喝問。
EOS 的超大顯示屏頂在他的鼻子底下,朱思潭看到烏啦啦那雙鳳眼挑釁似地盯著他,她眯著眼,笑容像只年輕的豹子,這笑容是一根拉線,扯亮了朱思潭黑屋子裡的千瓦大燈泡。
一個激靈,他徹底醒了。
接過EOS…1D,他腦子白晃晃一片,亮是亮了,一瞬間他也明白了自己的處境,老婆把自己堵在了屋子裡,這屋子是沒有門的,怎麼辦呢?怎麼說呢? 有沒有一扇小窗能讓他跳出去?
“是一個模特……好像是以前拍的時裝大圖啊!”朱思潭慢慢吞吞地說。
“你的機器要能撒謊就好了!”吉榕敏捷地堵住了他。
“啊!……”朱思潭把機器再湊近了些,“喔,是啊,對,對……睡糊塗了,程小東臨時要我去海南幫副刊拍個片子,我沒和你說。”
吉榕氣懵了,無話可說——就在昨天,他還在電話裡笑嘻嘻地說他在東北,凍得要死,老婆啊,我苦啊,明目張膽的欺騙是對對方智力篾視。 吉榕被這種侮辱強烈地激怒了——這騙子竟是她半個小時之前認為最親的人。
她一把把佳能EOS奪過來,往朱思潭的腦袋上砸去。丟出去的一瞬間,吉榕心中一空,啊,有什麼東西轟然倒塌。
死了,要不他死,他死不了,她也會死。
朱思潭不愧是跑攝影的,身手敏捷眼明手快,輕輕一翻身,躲過了EOS。
躲是躲過了,著實驚了一下。 打架這個詞從未在他的腦海中出現過,以前他就奇怪,現代夫妻怎麼還會有打架這回事呢?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呢?
沒想到受過高等教育的吉榕姑娘居然也像農村婦女一樣嚎叫著撲將上來。
原來女人都一樣,農村也好城市也好,發起瘋來都是要死人的。
兩人對峙著,如二尊怒目金剛,一時不知如何收場。
吉榕頹然坐下,從被窩上把EOS拿到手裡,開始低著頭翻著照片,一字一頓“說實話吧!”
朱思潭有點發毛,應該怎麼說呢? 他認識吉榕十五年,進高中的第一天起,他就知道這個叫吉榕的女孩子是個好女孩,但是誰說好女孩就是好老婆呢?越是好老婆,碰上這種事越是發毛嗎?但這事,又說得清楚嗎?
誰說的,喔,是程小東說的,老婆面前是絕對不能認的就算她捉姦在床你都不能認,就說她看花眼了;說得多了;老婆也會懷疑自己看花了眼。 他定了定神,從私人表情庫裡拽出一張傻里傻氣的笑臉“啪”安到臉上:“我說了,你可不能生氣?”
“我不生氣,你說。”
“嗯,我不是老在攝影新論壇玩嗎?他們最近組織了一自助車活動,去海南拍片子,你們部門要搞特刊,不能走,我怕說要出去玩你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