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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是各有不同,你進了宅門後,懂得些進退也就好相處了,”沈老爺說著,想用了儘量簡單的話,將家中的情形都說明了。

“府中除去幾房幼弟,我還有一名八歲的孩童,”說到了這裡的時候,沈老爺頓了頓,“以後,也是要由你來看護了。”

總算是到到了重點上了,胡雅很清楚,依沈老爺的家世,再加上他人至中年,保養卻很是得當,就算年齡大了些,也可以隨意討上幾房美嬌娘。

她並不知道中大夫是個多大的官職,但想來絕不是小官,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又何必要跑到山溝溝裡選妻。她想到了這茬,又想起了沒“死”前她還不是到了深山老林裡相親,頓時語塞了。

“那孩子幼時喪母,我又忙於外事,疏了管教,性子有些頑劣,”沈老爺喝了口茶,潤了潤,再看看胡雅,她抿著嘴,並不吭氣,亦沒有插嘴。

“他的命理有些硬,又是虎狼之年出生的,”沈老爺嘆了口氣,離國對於占卜命理一說很是信奉。

沈老爺並沒有將緣由全都說了出來。沈老爺的幼子名為沈少恬,他娶妻晚,年近五旬才得了這麼一名子嗣,妻子過世後,孩童也才剛足月,許是奶水喂得不好,體質很弱。長到了三歲時,仍夜夜啼哭,整日吵鬧,後請了一得道高僧到府中,才說沈老爺和沈小少爺都是屬虎,一山不容二虎,需尋得一有虎威之女,於是沈府才輾轉尋到了打虎村。

胡雅在了清水城裡住了三日,進門的時間,已由著道士和尚反覆掐算過的。

沈老爺交待了這些,又叮囑了幾句,就離開了。胡雅回味了下,他的意思,是說自己是個掛牌的奶孃,這。。。倒是個好差事。

想到了這層,胡雅就樂呵了,看著身旁那件前世很是喜歡的桃粉衣裳都有了些好臉色,她可以好好表現一番,爭取贏得“太子”的喜歡。

小轎子在了三串紅鞭炮之後,進了側門,門口站著的不是新郎打扮的沈老爺,也不是看熱鬧的沈家人,而是一名穿著虎頭鞋,帶著虎頭帽,看著虎頭虎腦的小童。

胡雅擺出了,前世最擅長的和善笑容,盈盈跨過了側門門檻,她今日的打扮甚至比在打虎村時還要簡單些,一身的桃粉裝扮,由著周嬅引著,前頭是一條七折八繞的迴廊。

腳尖還沒邁上臺階,就聽得耳梢傳來了陣脆耳的童音:“這人生得真醜。”

作者有話要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下 馬 威

“又矮又胖,跟和大冬瓜一樣,還是個黑皮的,”那個被一群婢女老媽子簇擁著的粉嫩男童繼續說著。

一名眼稍上吊的老媽子作勢要去捂他的嘴,又刻意不捂嚴實,小孩的惡毒話持續的從她的手縫裡吐了出來:“鼻子扁,嘴大,和荷花塘裡的蛤蟆似的。”

胡雅身旁除了周嬅都是些沈府的下人,聽了小少爺的幾句童話,都吃吃笑了起來。

周嬅先聽著還覺得有些好笑,轉念一想,胡雅的那句:“只剩我們兩個人了,”她心底那股打虎村虎女的血性又被激起來了,“小夫人的眼生得好。”

小童踢了踢那雙合腳的鞋子,指著胡雅說道:“就是醜,比柴房裡燒柴的老太婆都醜。”反覆出口的“醜”字,足夠讓任何一名新嫁娘嚎啕大哭。側院裡的幾十名僕眾都瞧了過來,想看著新來的“小夫人”有什麼反應。

粉色的嫁裳被拉了起來,露出了雙連理繡花鞋,胡雅走到了前頭,從了懷中摸出了包糖。周嬅看了過去,正是那包先前遞給自己的桂花糖。

胡雅半蹲了下來,往他嘴裡塞了顆糖,捏了捏他白生生的小臉:“小少爺,吃糖,這樣小嘴兒才會甜一些,”小童的眼裡,倒映出兩彎彎,杏仁眸,耳邊的聲音比桂花糖還要甜滋幾分。

說罷,胡雅和個沒事人般,瞅了瞅四周,“小少爺住在哪處,在他旁邊給我騰間房就是了。”那個穿著虎頭鞋的小童立在了旁邊,嘴裡的糖慢慢地化開,這是唯一一個沒有居高臨下和他說話的“大人。”

沈老爺隨後又來了一趟,給胡雅的房中送來了些吃的用的,還有些小巧的首飾珠寶。沈府的規矩說來也不多,沈老爺是現任的家長,他一年裡頭大多時候都是在外頭忙和的,胡雅的三餐是跟著小少爺吃的,若是不習慣,可以吩咐側院裡的小膳間自個兒開伙。

府中總共有八處大院,除了正院“壽松院”和沈老爺住處所在的“落鶩院”,另外幾處分別是沈家另外三位爺的院邸。剩下的兩處,一處是家丁僕侍們的雜院,另外一處則是像沈查子等人入住的“賓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