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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喬嬸兒心裡猜測著,院裡哪個多嘴的老奴露了口風,待會可要好好整治一番,嘴上依舊模稜兩可的答道:“夫人好細的心思兒。”

胡雅又哪裡認得什麼多嘴的老奴,她先前在了宅子裡走動時,看著沈老爺落腳的地方,擺著幾個石墩,看著也是練手用的。下轎的時候,又是帶了一箱書籍,看喬嬸兒的態度,她還真是蒙對了。

又是一陣沉默,今個兒是問不出什麼了,胡雅擱下了茶盞,說了句:“也沒您什麼事了,先下去歇著吧。”

“小夫人,”喬嬸兒有些禁不住了,“是哪個嘴碎的和您說起了老爺的古董買賣?”這般的人,是留不得的。

“進城的時候,見了家古玩店,冠著沈家的名頭呢,”胡雅在了前頭走得極快,拐了個彎,沒了影兒。

沈老爺回來的時候,一身的酒氣,由著沈查子攙了進來。

喬嬸兒連忙差人送來了醒酒的湯水,等在了房裡,那名新來的孌侍服侍老爺喝下了醒酒湯後,並沒有立刻退下。

“清水城還是老樣子,”沈老爺和衣躺在了軟榻上,國字臉上看不出喜怒,“這些年辛苦你們這幫人了。”沈查子今晚也喝了些酒,白玉般的臉上如同塗了胭脂般,他半跪在了地上,用了兩隻小拳頭給沈老爺錘著腿。

喬嬸兒有些受寵若驚,嘴裡忙拖辭著,只是眼角瞄了瞄服侍在了老爺身旁如畫中走出來般的孌侍。沈家的老宅子雖是翻新了,但內裡的擺設卻沒有多大替換,傢什都安放置在合適的位置,老爺除了看著蒼老了些,似乎還有些變了,比方說那名悶不吭聲的少年。

離國的官員社交之中,盛行“以舞相屬,”那些女子不方便出入的場合,就有了這些“孌侍”作陪。這名被冠了老爺姓氏的“孌”比起新進門的小夫人,不知要好看多少,難怪京裡的官員。。。喬嬸兒被自己的念頭驚住了。

老爺的神情很是舒愜,老奴想著老爺隨行的幾名僕從說的那些個閒話,老爺已經不喜歡女人了,所以拒絕了好些省城裡要下嫁的大戶人家的小姐。所以,當年的小主母才。。。又說小少爺缺個命硬的人來照顧,所以才從山溝溝裡討了個勞力人家的屬虎命的女童做小夫人,既堵了別人的口實,又能撐得住命理。喬嬸兒想到了這層,不敢再往下瞎想了。

“小夫人可是安置好了,”沈老爺已經有些酒醒了,想起了那個叫自己“阿爸”的小女娃,也不知她晚上有沒有受了老奴的刁難,也怪他得了鄉紳們的邀請,走得匆忙了些。

“都安置好了,”喬嬸兒回了問話,又加了句:“小夫人是個機靈人。”

那雙棉花般的小拳頭斷斷續續地落下,沈老爺覺得身上的酸脹減了些:“怎麼個機靈法,她還只是個孩子而已。”

喬嬸兒將晚間的那些事一字不落的轉告了沈老爺。“只是沒出差錯而已,”沈老爺閉上了眼。

那雙小拳頭被突然握住了,沈老爺執著沈查子的手,饒有興趣的問道:“查子,你說說,打虎村的那個小丫頭可是和你一樣都還是孩子?”

“是的,”沈查子感覺到了手背上有些疼,沈老爺那雙練過武的手上滿是老繭,磕得他很不舒服。

“你晚上表現的很好,”沈老爺鬆開了手,回憶著沈查子在了酒宴上的劍舞。他有些好奇,這具看著嬌弱的身子,舞起了一柄劍時又怎會如此輕盈。耀人心魂的容顏,劍氣凜然的劍勢,那群清水城的鄉紳都交口稱讚,說沈老爺挑了個世間罕見的“孌侍。”

“小的,又怎能和小夫人相比,”沈查子巴掌大的小臉上,帶著惶恐,活脫脫一名孩童,他的腦中,卻回憶起了那一夜,月下的豔虹般的舞姿。

一張平凡至極的臉,一曲世上難見的舞,和她比起來,他的劍舞只得是自嘆不如了,可惜了,抑或是幸好,那曲舞,沈老爺是看不見的。

“你們倆很相似,”沈老爺這會兒倒說起了胡話。喬嬸兒心想:“明明是天差地別的兩人,老爺竟說相似。”主子說對的事,是容不得下人說三道四的。

說完這句話,沈家老爺似睡了過去,喬嬸兒給僵跪在了地上的男童遞了個眼色,示意他可以退下去了。帶上門的那刻,沈老爺的聲音又傳了過來:“都是不會出差錯的好孩子。”

“老爺,果然還是醉了,”老奴搖了搖頭,安慰著沈查子:“世上哪有不犯錯的孩童。”

沈查子牽強地笑了笑,朝著下榻的小院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咱來想像下,沈府大院是啥米樣滴,這家別院是過度歇腳的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