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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沒有了綠葉陪襯,唯獨只有粉色。花錦中,只見“落鶩院”中的奴僕婢女搬著大小物什,上上下下。沈二爺供了幾口結實的柳木箱子,沈三爺則選了幾個得力的護院。

張媽和周嬅也跟著北上,張媽是因為擱不下主子,而周嬅則是不想留在了“落鶩院。”她身上的皮肉已經好了不少,只是不再在院中走動了,偶爾見了個人,也是低著頭。

元寶蠟燭加上香火法器,裝了滿滿的幾大箱,再就是防了沙塵的斗篷,遮了冷風的厚褥。

賬房先生支了些銀票,胡雅將錢分了幾堆,給了張媽一些,自個兒懷中揣了一些,又趁著別人不留神時在沈少恬的靴裡藏了幾張。她雖是沒出過門,也知道車隊走得是官道,但見了沈三爺很是慎重下選得那些護院,心裡也是留了個神。

車隊走得那日,沈二爺特地吩咐廚子炒了幾個小菜,坐在了院中吃得興起,沈三爺也找上了門來。

“二哥,您這事辦得有些欠妥當了,”沈三爺看著有些憂心。

“你個榆木疙瘩腦,還真是怎麼都不開竅,”沈二爺往他前頭擱了個杯酒,“喝。大哥都走了,你還提防什麼勁?”

“二哥,您這不是讓少恬他們去擋災麼?”沈三爺止不住也喝了口酒。

“怎麼,他們不去,難不成還讓我們倆中的誰去,”沈二爺打了個寒顫,“大哥的院中接二連三的出事,留著沈少恬在府中,只能是個禍害。”

當年的那名女子臨死前的猙獰和絕豔此刻再現在了兩兄弟面前。

“二哥,你說胡域的詛咒可是真的?”天不怕地不怕的沈三爺想起了那日女子後背的一片血淋淋,全身都戰慄了起來。

“說什麼呢,”沈二爺停下了酒,吃到了顆黴掉的花生,忙吐了出來,“這些年的富貴還花不了你的眼不成,我和你說件正經事兒,沈查子,你就讓給二哥我吧。”

說罷,他乾乾笑了起來,沈三爺看著早就變了身形的二哥,“這事,你得和我家那口子說去,她見少恬他們走開了,咬準了說要將沈查子收過去,說是年初年末時,她省親時帶到了官宴上,甭有面子。我真是搞不懂你們了,一名孌而已,弄得這般緊要。”

“你懂什麼,”沈二爺瞟了內院一眼,“聽說前陣子,太守大人將嫵娘獻到宮裡頭了。”

“什麼?”沈三爺聽得一驚,太守大人對嫵孃的寵愛,明眼人都是看得出來的,只怕是要將心肝都捧出來了,竟捨得將她獻出去。

“還不算,”沈二爺索性丟了筷子,從碟子裡挑了幾顆,往嘴裡一扔,眯上了眼,“聽說皇上見了那美人兒也是愛不釋手,你再看看沈查子那模樣,就是連大哥那樣的男人,都愛不釋手,再過陣子,姐弟倆都是要得勢了。”

沈三爺哈哈兩聲,心裡卻想著,如此看來,人是更不能放了。酒喝得多了,腦子也跟著轉悠了起來,喝酒果然是會誤事的。

“可惜,你們的算盤都是要落空了,”沈三爺眼中的醉意越來越濃,說話卻毫不含糊,“我聽說,沈查子一早就出門了,也不知是跟著少恬他們出去了,還是。。。”

“什麼?”沈二爺連酒都顧不得喝了,看著很是惱火,“你怎麼不將人攔住”。

“哪能攔得住,他又沒有賣身給沈府,”沈三爺喝得多了,腦子反倒記起了事來:“他只是‘寄宿’在沈府而已。”

“人都走乾淨了?”沈卿源坐在了小院裡,和沈二爺,三爺的喝酒作樂不同,他在院中擺了張桌案,由著一人研著墨,手中如游龍,圖上躍然出現了一派古村景象。

沒有滔滔怒流奔波入海之勢,也沒有九曲十八彎的連片山脈,只是一座幽靜人煙罕的古村,圖側寫著的是:北山。

“乾淨了,院中姑爺的那些老奴都換過了,”身旁研墨之人,雞皮鶴髮,眼中帶著淺藍之光。

“那就將‘落鶩院’找一遍,”沈卿源看著筆下的畫,江山化作美人腰,紅顏埋骨千流沙,“讓山那頭的人也都準備好了,好好招呼過去的嬌客,可別是驚著了。”

沈家的兩位爺,他的兩位“叔叔”,這會兒怕是要圖謀著如何瓜分了沈沐的家產了,少了礙眼的沈沐,也該是有人好好整頓整頓沈府了。

少恬,你並不知道為父當年外出之時,去得也是北山,那一趟北山之行,為父可是滿載而歸,不知,你又能找到些什麼,沈卿源笑著落了筆。

“南廂房的那位姑娘,爺以後真要娶回來?您知道,域裡的規矩?”旁邊生得無比怪醜的雞皮人,低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