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寅松因為還起不得床,只能趴在床上吃,長輝自告奮勇的拿勺子喂阿壩,小秀才見他還算喂得仔細,便由他去了,自去和薛老爹去堂屋吃飯。
因為身上蓋了被子看不到傷勢,長輝以為沒太大的傷,於是悄悄嘲笑他:“阿壩,你是懶蟲,大白天的還躺在床上不起。”
薛寅松毫不為意:“阿壩受了傷所以才躺在床上,你不信掀開阿壩的被子看看。”長輝過來掀被子撩開衣衫,見了那一條一條的紫黑痕跡嚇了一條:“阿壩,你要死了!上趟大娘家裡有個丫鬟也是這樣,打了沒幾天便死了。”
薛寅松笑道:“阿壩是神仙,不但不會死,而且這次傷好了後,以後會更厲害!”長輝不信:“真的?”
“當然真的,阿壩幾時騙過你?”薛寅松笑道:“你把碗拿出去吧,我有些倦了,要睡一會。”雖然能抗但到底是傷得重了,薛寅松有些昏沉沉的想著,漸漸進入夢鄉。
下午薛老爹先去買了山楂和蜂蜜,細細切了和蜂蜜混合,又取了上次釀的酒,開壇倒出兩斤,再混合封好埋下。
能做的他都做到了,雖然不願意也沒辦法,薛父嘆了口氣,這死崽子從小主意大,自他娘死後一直是他管著家,做飯洗碗洗衣……雖然才六歲,竟然能頂半個大人用,有時他下地回不去,老虎還能給他端個水送個飯,從小這孩子就懂事很少讓他操心,可娶媳婦這一件事就能讓當爹的一夜白頭!看來不是不操心,是積累到一起,一次操個夠啊!
薛父不情願的按兒子的意思做了山楂酒,然後挑了桶去地裡澆水,進冬以來就一直沒下過雨,地裡的苗才竄了一指高,不續點水後面容易幹根。
等老爹把兩畝地都澆了個遍,到家已經天黑了,小秀才和長輝在灶房裡燒飯,只見灶孔裡火苗都竄了一尺高,兩個少爺也不知道抽根柴,長輝還在旁邊跳:“爹!爹!爹糊了!快加水!”
小秀才忙拿水瓢潑了半瓢下去,鍋裡刺啦一聲倒是安靜了,可炒青菜就此就變了水煮菜。
薛父只得又嘆口氣,走過去接過水瓢道:“去吧,去吧,我來就是。”
小秀才趕緊放下東西,拉著長輝跑了。薛寅松見他蔫搭搭的進門笑道:“還是讓我爹去做飯吧,你以前沒做過這個,自然做不好。”
小秀才在書桌邊坐下來,撐著下巴看窗外:“薛大哥,你說是不是百無一用是書生?我以前沒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好,可如今來了這鄉下,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廢物,還好當初遇到你,若是靠我和長輝,保準給餓死了。”
薛寅松安慰他:“人各有所長,所謂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你從未做過農活自然就不會做,如果你老是拿自己的短處比人家的長處,那永遠都不會贏。”
小秀才苦惱的皺著眉:“我三歲認字五歲進學苦讀11年,可突然發現除了讀書,我什麼都不會,若是不能做官,我豈非不是要餓死?”
“不,不是這樣的,”薛寅松思索著開解他:“我們的整個社會……恩,我是指天朝上下所有的人,各有各的職責,有人能種田有人能織布有人能做衣服……這是一個迴圈的圈,每個人都有自己能做的事。”薛寅松皺眉思索著,這樣說不太好,方向不對,可怎麼能引導他往自己想的方向去呢?
小秀才也苦思,然後總結道:“所以讀書人就該做官,然後讓所有的人各盡其責?”
看吧!就不該說那句話,薛寅松有些後悔,忙補充道:“讀書的最終目的不是為了當官,應該是啟蒙開智。當讀書淪為生存的手段時,才是可悲的。恩,就是這樣。”
“那讀了書不當官?”小秀才咬住話題不放。
薛寅松有些頭痛,想了片刻道:“讀書的力量在於,它能使人做正確的事並快速的積累財富,所以古人說書中自有黃金屋,做官不是唯一的途徑,比如你現在有經商的天賦,經商比當官更能展示你的才能,為何要去當官呢?”
“這……商人地位卑賤……”
“不,不,”薛寅松啟發他道:“你們何家不就是經商的嗎?聞名秦川城的大商賈,在天朝上下數一數二,這樣的地位難道還卑賤嗎?”
“可在萬民心中,商人始終……”
“比如你已經有錢到何家的地步,在天下廣建書院,令天下貧窮人等均有入學的機會,在各地修路修橋,施捨粥飯給流民,幫助貧民脫貧致富……這難道會讓人覺得卑賤嗎?”
“啊?”小秀才顯然沒商人還有如此的發展,倒是愣了愣。
薛寅松趁機乘熱打鐵道:“現在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