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行動無法自主,沒法按自己的心願行事,才讓我自己設法自保。
在這暮春初夏的時節,隨時可能變生不測的波詭雲譎,竟讓這一夜顯然格外地長,格外地冷。
一夜不能成眠,醒來時眼圈有些發青,拿了脂粉點了好久,才勉強掩飾住。
唐天霄中毒或生病的事若沒有公開,我沒道理顯出甚麼異樣來惹人疑心,只能披一襲明藍色撒花宮裝,依舊如常梳妝了,若無其事地熹慶宮拜見皇后沈鳳儀。
去得不早也不晚,妝容不華麗也不寒酸,言辭笑容恰到好處地溫良柔順,雖不致太顯卑微,也絕不給沈皇后任何輕浮孟浪的印象。
沈皇后依然有著一國之母的威儀和倨傲,身畔也早有著幾個趨奉的妃嬪們陪伴說笑,見我過去請安,眼皮都不抬一下地玩著案上的青玉鎮紙,自顧談笑風生。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早知唐天霄這幾日專寵於我,必將我置於風口浪尖之上。如此冷落,雖然失了國母的大度,倒也不失國母的威風。
這三年來我也忍得習慣了,默默跪著不說話。
直到又有位份更低的妃嬪過來請安,沈鳳儀含笑讓她們平身,才似看到了我,“噯呀”一聲,驚叫道:“寧昭儀什麼時候過來了?怎麼這麼跪著,膝蓋不疼麼?快快平身!”
她轉頭又責怪身邊的侍女:“怎麼寧昭儀過來也不知會本宮?皇上心心念念記掛著的可人兒,若是跪壞了,你們誰擔待得起?”
我忙謙辭笑道:“皇后娘娘說笑了。清嫵本不過粗笨宮人,能得皇上一時愛寵,已是萬幸,哪敢忘了本份?娘娘出身高門,金尊玉貴,早有母儀天下、興邦旺國之兆,才是皇上心坎裡放在第一位的。”
沈鳳儀聞言,果然臉色好了些,唇角抿出一絲笑意,玩弄著腕間赤金點翠的玉鐲子,嘆息般道:“是啊,要細論起來麼,皇上雖然年輕了些,到底和是本宮從小兒就時常見面的骨肉親戚,還算把本宮放在心上,大婚沒幾天,賜下的賞玩之物,倒堆了本宮半間屋子了。”
身畔的杜賢妃已在笑道:“不錯不錯,見慣了牡丹花的豔麗貴氣,偶爾瞧見了外面的野花野草的,難免一時新鮮。皇后大人大量,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