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弼瞪著她半晌,突地勾笑。“若本王說,本王身負天賦,能探人過去,從中得知實情,妳覺得如何?”他笑意不減,握著疆繩的手卻是青筋暴露。
她會如何看他?懼他怕他,就如母親一般?就連母親都不能接受這樣的他,還有誰能夠,甚至願意與他走向孤老命運?
“欸,那不是太棒了嗎?”舒雪尹雙眸圓睜,眼裡寫滿了不可思議與崇拜。“王爺,你說真的還是假的?有這麼好的事?”
這麼好的事?他是為包袱,她竟覺得好?一時之間,李弼竟無法反應,卻又不覺苦澀難堪,反倒有種被接納與擁抱的錯覺感。
“那你能看透我嗎?”她又問,像個孩子一樣好奇。
“不能。”正因為不能,他才對她有了幾分興趣,也才會因此留下她。
“你不會是騙我的吧,王爺。”能看透每個人,卻看不透她?舒雪尹突地頓了下。也對,她來自二十一世紀,他看不透她,也不算說不過去。
而且,公孫燕也提點過了,他上戰場才脫手套,八成是藉此從中讀出敵方如何佈陣,而在她面前也不戴,也許真是因為他讀不透她,所以不介意吧。
“妳在胡扯什麼?”他沒好氣地輕斥,“妳以為這種事本王會隨便說說嗎?”
她怔怔地看著他,突然擔心起來。“爺,在皇朝裡,會不會有人將這種天賦是為邪術,想要把你抓起來處以極刑?”
“妳想到哪裡去了?”李弼不解地看著她。“妳知道國師對不?他能觀天象、卜卦,甚至是觀水鏡看未來,本王遠比不過他。”
聞言,她才鬆了口氣,展顏笑道:“喔,原來是這樣子,那就沒關係了,我還以為王爺會變成魔女被捕殺呢。”她想起古歐洲的魔女傳說就忍不住打顫,那根本就是沒道理的血腥屠殺。
看她為自己鬆口氣,他心裡又軟又燙,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出這種心情,只能選擇反唇相稽。
“妳在胡扯什麼?本王怎麼會變成魔女?”他哼。“本王本姓上官,亦是上官一族,而上官一脈從開朝便是護國國師。”
“喔。”原來這樣的天賦在皇朝有跡可尋,那就不怕了。“可是王爺不能隨心所欲地控制能力嗎?”
她想起來了,第一次相遇,他不伸手救她還推開她;歡喜日時,他刻意避開人群,就連擦身而過都面露嫌惡,原本她還以為他有潔癖,沒想到是另有隱情。
“若能控制,本王還需要戴著手套?”他笑得自嘲。
“王爺,你手上有傷,卻還是執意戴著手套,把傷藏在裡頭,傷會好,卻好得很慢,會讓你痛很久的。”她突地碰了下他的手,內疚自己當初怎會將他咬得那般狠。
他不由得怔住,總覺得她一語雙關。
藏在心裡的傷,被她看見了嗎?
喉口有股熱流,他硬是咬牙嚥下,心裡有股衝動想擁有她,可仍在最後一刻別開眼。
不輕易追求,不輕易許諾,因為他註定不能擁有。
可是。。。。。。他是如此地想要她。。。。。。
“王爺?”
神色自若地解開身上的狐裘披風,他說:“既然要公孫帶妳過來,怎麼還穿得這般輕薄?不冷嗎?”
“是很冷,不過。。。。。。”她推開狐裘披風。“不用了。”
“為什麼?”他玻�鷙隉�!皧呄悠�就醯俊�
第六章(1)
“才不是,我有什麼好嫌棄的?”
“不然?”
“就、就。。。。。。”她眉眼閃爍,再次避開那件披風。
“王爺,裡頭已經控制住了!”黎少秦率先領馬出行宮。
聞言,李弼不由分說地以狐裘披風將舒雪尹團團裹住,正要駕馬前往,突地聽見戰鼓聲起。
“後頭有人?”舒雪尹緊張地回身抓住他。
李弼勾笑。“放心吧,本王早已佈署好,就算西宛將軍趕到,也只會被龍圖將軍攔截。”
“喔,這也是靠天賦得知的?”
“啐,本王也那麼不濟,非得事事靠天賦?”發現她的臉色更加蒼白,他立即將她的披風裹得更緊。“本王先送妳回去吧。”
“好。”她真的累了,兩天一夜沒睡,她快趴下了。
瞧她毫不在乎地側趴在他胸膛,他不禁勾動唇角。“少秦,後頭的事就交給你處理了。”
“遵命。”黎少秦高興的揚揚手,看見舒雪尹偎在王爺懷裡,就覺得自己的春天愈來愈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