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怎麼來了?”
“屬下剛收到快信,得知西宛駐紮在城外十里的行宮處,似乎有了動靜。”她猶豫著要不要把信交給他。
“呈上來。”
“是。”
接過信,李弼一目十行,隨即勾唇,笑得很愉快。“太好了,本王正煩著找不到人開刀,有人自動找上門來送死,本王求之不得。”
黎少秦立即走上前。“王爺有傷在身,這些事還是交給屬下處理吧。”
“這一點傷算什麼?”他煩透了,被門邊那抹偷窺技巧拙劣的先受身影搞得心神不寧。“公孫,取本王官袍來,本王要上朝。”
舒雪尹本想進門幫忙,卻被他凌厲的視線瞪得站在原地,他不願讓她攙扶、更衣,甚至到他出門,都不再看她一眼。
心微微痛著,卻痛得極深,教她完全無法反應,只能傻愣愣地呆站著,任他冷漠地與她拉開距離。
她做錯什麼了?從沒見他如此氣她,像是當她不存在似的,看也不看一眼啊。。。。。。
委屈和難堪像是一記巴掌甩在她臉上、心上,舒雪尹怔怔地看著眾人遠離,才緩緩蹲下身,不知所措地低泣。
觀天樓。
一抹身影竄入觀天樓裡,坐在主位上的上官羿冷冷抬眼。
“稟國師,鳳凌王於議事廳求見皇上。”
“喔?”支手托腮,向來清朗的眸頓時隱露煞氣。“十里行宮可有動靜?”
“探子回報,確實有御鳳衙司的人從十里行宮離開。”
“那麼,鳳凌王是發現了?”他狀似喃喃自語,想了下,隨即起身走向廳外。“你下去吧。”
“是。”
皇宮以金雀宮為午線,在此劃開前廷後宮,而皇上主政的議事廳,位於金雀宮北端,觀天樓則位於金雀宮西方,過了兩個拱門再往北,便可直抵議事廳。
“可是,再怎麼說,西宛公主穆喀爾已是朕的貴妃,如此處置十里行宮的西宛迎接隊,說不過去。”
議事廳裡傳來李劭的低喃,上官羿抬手撤下門外的太監,隨即踏入廳內。
“皇上,發生什麼事了?”他笑問。
“國師,十里行宮的西宛迎親隊正騷動著,依你看,怎麼處置?”李劭看向他。
“喔?依祖宗規矩,異國和親公主可備迎親隊,一個月後論后妃品階賞封歸寧慶禮,八成是尚未拿到慶禮,又得要就地扎守個把月,心浮氣躁了吧。”
“可依本王得知訊息,乃是西宛驍驃大將軍不滿西宛公主只受封為妃,心生不滿,故意滋事擾民。”李弼冷冷看向他。
最好能夠和西宛正面宣戰,好讓他有機會遠征,免得朝中老是有人為了西宛而生亂。
“那就派支戍衛過去告知對方謹言慎行即可,何須讓皇朝第一武將出馬?況且,你身上的傷不是還沒好?”
“國師以為一支五百人一旅的戍衛,能抵擋駐紮十里行宮的一千五百精銳?”李弼沉嗓低啞,儘管身上還發著熱,黑眸仍舊炯亮有神。“況且,本王手上已握有貴妃寫給驍驃大將軍的親筆信,就算本王徹底剷除西宛兵馬,相信西宛也只能敢怒不敢言,畢竟是貴妃叛亂在先。”
依他的看法,西宛公主進宮,本就是要走這一步棋才對。
“王爺,我的意思是說,為何不化干戈為玉帛?本就無事,何必硬纏殺戮?”上官羿說著,又看向李劭。“皇上,西宛與我朝是兄弟友邦,若因此而結怨,豈不是太得不償失?況且,如此一來貴妃在後宮的地位也會深受影響,茲事體大,請皇上聖裁。”
李劭沉吟了下。“這樣吧,鳳凌王,朕允你帶兩支戍衛出城,但只消口頭警告,別動干戈,朕希望百姓都能無憂無慮地在皇朝生活。”
李弼似笑非笑。“皇上,若對方先行使武呢?難道要臣不得反抗?”
“鳳凌王,你在意氣用事。”
“本王是不是在意氣用事,國師比誰都清楚。”
上官羿皺起濃眉,正要開口,便聽李劭道:“不如這樣吧,若是口頭警告不聽,甚至西宛驍驃大將軍膽敢對鳳凌王不敬。。。。。。殺無赦!”
“臣,遵旨。”
一勾唇,李弼迅速回到御鳳衙司點將,整裝出發。
等到舒雪尹知道時,早過了半個時辰,她錯愕不已。
“怎麼那麼快?王爺身上的傷才剛縫,而且他還在發燒,怎麼可以突然從整裝出發?”雖說只到城外,但要是發生什麼事,那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