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貝多芬也寫進他的《才華橫溢的梅毒患者》(The Brilliant Syphilitics)一書中。斯普林格責備貝多芬的醫生使用過量的水銀。諾伊邁爾大聲斥責說:“這些非專業人士以治療方法與處方來推測,得出性病的結論,是令人困惑又不正確的。”'48'他直截了當地否認梅毒,因為解剖並沒有發現腦部有軟斑塊,覆蓋腦部的粘膜沒有病變,也沒有梅毒瘤。(但是還沒到梅毒第三期,這些症狀在腦部會呈現出來嗎?)不過,諾伊邁爾也知道,解剖報告描述腦部底層有腫起的柔軟腦膜,這就足以讓其他人認為是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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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多芬(6)
梅納德·所羅門在他的貝多芬傳記中沒有提到梅毒,但是以附註方式指出“(據說他可能得過輕微性病,經過治療效果顯著)”。'49'這句話很引人注目,不只是因為這性病輕微又成功治癒,而且是因為在貝多芬的生活中,性病的重要性只是附加說明而已。馬雷克說:“如果當時很難診斷活人,更不可能診斷已經死了一百年的人,無論是無心或有意,只會使事實更混亂。”他對於“許多醫生”出版貝多芬的回溯診斷,但沒有一致的結論,感到非常難過。'50'
為什麼許多學者討論貝多芬有沒有得梅毒,只討論初期階段,卻沒有想到許多其他症狀和他晚年心理不平衡可能就是線索?以貝多芬為例,可能是因為他雄壯宏偉的作曲風格改變音樂的發展,為了表示對他的尊敬而不敢造次。諾伊邁爾寫道:“他的不朽作品神聖不可侵犯,今天沒有人敢表示輕蔑的批評。貝多芬的音樂讓我們覺得好像進入聖殿,內心充滿景仰。”'51'
理查德·瓦格納對大師的平靜沉著表示尊敬:“一位失聰的音樂家聽到內心的和諧,不受生活噪音的干擾,他從內心深處告訴世界,而世界對他已經無言奉告,現在他像是一位先知。……沒有任何藝術像A大調和F大調交響曲,帶給這世界如此平靜,所有的作品關係都很親密,作曲者是在完全耳聾的時候創作出來的。”'52'海涅(他有梅毒)發現貝多芬的晚年生活有個不祥的預兆:“他內心的聲音不再只是記憶,而是幽靈的死亡聲音,他後來的作品都印上死亡的標記,令人聞之顫抖。”'53'
我們想要找出梅毒的證據,可是沒有。塞拉斯認為,如果從維也納遺失的樣本罐找不到,就無法得出確實的結論。但是耳骨能否提供確實的證據,甚至都還有疑問。貝多芬的後期音樂是音樂史上重要的轉折點,尤其是第九交響曲《快樂頌》,簡直是超越完美之作。有人問貝多芬關於鋼琴奏鳴曲,他說這不是為現在而是為將來創作。貝多芬有沒有得過梅毒,對我們有什麼影響?馬雷克提出他的意見說:貝多芬的病痛是因為螺旋體或是肉刺,毋庸置疑,這會造成很大的區別,至少對音樂是如此。'54'
舒伯特(1)
爛如汙泥賤如土,身心煎熬淚已枯。
一生飽受折磨苦,末日已近歸塵土。
——弗朗茨·舒伯特
貝多芬的頭髮樣本最後落到桂瓦拉和布里連特的實驗室,不過根據《貝多芬的頭髮》一書的描述,這不是惟一的樣本。另一綹大師的頭髮,可能是舒伯特的。安東·申德勒是舒伯特的朋友,也是第一位幫他寫傳記的人,在舒伯特死前拿了他的60首歌曲給貝多芬。貝多芬好像說過,舒伯特內心有天才的火花。舒伯特經常在外套上別一朵白色的百合花,在維也納舉行的貝多芬葬禮上,他是持火炬者之一。
貝多芬耳聾之後,以書寫方式與朋友溝通,在這有名的對話簿中提到過舒伯特。1823年8月,貝多芬的侄子卡爾提及,雖然舒伯特名聲響亮,卻不愛曝光。舒伯特的確很隱蔽,因為他怕社交時顯露出梅毒復發的跡象。最初他保密,但朋友逐漸都知道了,互相在信件中告知,當然,並沒有提到名字。流言可能是從約瑟夫·伯恩哈特醫生(Dr。 Josef Bernhardt)告訴自己的女婿開始。他為舒伯特和他的朋友弗朗茨·朔貝爾(Franz von Schober)治療,這兩人似乎同時患上梅毒。朋友都認為舒伯特被朔貝爾帶壞了。舒伯特曾將歌曲獻給伯恩哈特,兩人成為至交。
舒伯特死後幾十年,他的三位友人:約瑟夫·肯納(Josef Kenner)於1858年、威廉·柴利(Wilhelm von Chezy)於1863年、弗朗茨·朔貝爾於1868年陸續小心謹慎地說出舒伯特得過梅毒。肯納說:“認識舒伯特的人都知道他有兩種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