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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兒牽著我。小寶兒也是鐵了心跟定了我,伸手抓住我的底襟。我們二人一馬,卯足了勁往北跑,一口氣翻過了一座小山,回到來時那座霧氣茫茫的大黑山裡。

進入了滿是濃霧的大山,我的心裡稍稍放鬆了點兒:起碼烏鴉群想在大霧中精確定位我們是一件很困難的事。看到到危險逐漸消失,我就想拽住小馬,與小寶兒停下來喘口氣。怎耐這小馬兒眼睛雖多,但眼神太過不濟,左跑右跑竟一頭撞在一棵松樹上,這一下可不得了,小馬被徹底惹毛了,我和小寶兒只能繼續跟它瞎跑。

俗話說:“屋漏偏逢連夜雨”,我和小寶兒被它牽的精疲力盡,加之林中霧氣太大,跑著跑著,一個沒留神,我們二人一馬一同踩到一大片溼苔蘚上。我心說“不好”,往前一滑直接跌下山崖。

我眼前一黑,心想:完了,要回老家了。之後我感覺腰上一股巨大的力量襲來,眼睛一閉就等著忍受全身被摔成肉餅的滋味。

默唸了六七個數之後,身體並沒有被砸爛的感覺,只是腰裡被勒的厲害。我心裡開始打鼓:難道老天爺不收我這個傻家雀?不能,剛才明明是林中馬一腳踩空,跌下山崖,順便把我和小寶兒也給拽下去,沒有理由不往下掉;抑或是山體太高,還沒落地?算了,生死由命,富貴在天,受著吧。 首發又閉眼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動靜。這時耳邊突然傳來小寶兒的喊聲:“劉公子,劉公子……”,聽到五六聲喊叫後,我終於確定自已並不是在下落:按照經驗,小寶兒比我墩實,我倆從同一個高處落下,他肯定要落的比我快,我倆的距離應該越來越遠才對,但剛才他的聲音明顯是從一個固定的方位傳過來的,能達成這樣的效果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我倆都沒有在下落。

我睜開眼朝小寶兒的喊聲方向望去,只見他正臥在我腳下不遠處的一個石臺上,石臺距地面三丈有餘,直接掉下去可以說是必死無疑,所幸的是,石臺上邊兒的山縫子裡,長出幾棵松樹,小寶兒刮在樹枝上,自然就破了下落的力道。即便如此,小寶兒也被摔的夠戧,衣服和臉都被松樹枝剮破,腳也可能摔折了。

在確認沒有危險之後,我開始打量起自己身邊的情況:原來我和林中馬的綁繩被另一棵較粗的松樹掛住,各自被掛在一根樹枝兩端的繩子上。虧得我平時吃飯較少,體重較輕,否則林中馬就會讓我像升旗一樣拽上來。再看林中馬,已然不再動了,彷彿昏了過去。這在我的預料之中 —— 任你是多麼烈性的畜牲,經過這一嚇,一跑,一跌,一落的過程也有可能被嚇暈過去,何況是生性溫順的小馬。反過來想想,比起小馬醒來,我更願意讓它昏著:一旦它醒來發現自己懸在空中必定更加驚慌,如果搖斷了樹枝,我恐怕又要重回閻王老子的懷抱。

正當我左思右想不知所措之時,我突然感覺頭上一陣怪風襲來,繼而渾身一輕,整個人竟飛了起來,小寶兒在底下拼命地大喊:“老鷹,劉公子,老鷹”,我想抬頭向上看看,卻使不上勁兒,看來老鷹是叼住了我後背的衣服。

林中馬同我一起被叼了起來,我倆可真成了難兄難弟 —— 在林子裡它拽了我下山,在樹枝上我又拽它一同送死,不知我倆前世是誰把誰家孩子推進井裡溺死,竟結成這樣的一個送死的聯盟,我再次在心理慨嘆造化弄人。

按我之前的理解:我本以為要自己要隨著老鷹,在大清國的上空翱翔一個半個時辰,穿越七省四十縣,見識了全國的名山大川之後,被老鷹扔到臺灣島的深海里餵魚,做一個博聞天下地理的死鬼。沒想到事實根本就不是這樣,老鷹的巢穴就在離我幾丈遠的地方——確切的說,就是在小寶兒跌落的那塊石臺子頂上。之所以老鷹沒有先去抓離它更近的小寶兒,可能是它覺得我掛在樹上,隨時都有掉下去的可能,而且我們這邊有兩個“人”,而小寶兒那邊只有一個,掉到山谷內摔碎太過可惜,所以優先來照顧我們。不管怎樣,我覺著,活著就有逃出去的希望,總比直接摔死要好。

我以前聽有經驗的獵戶講過,如果已經被野獸完全控制,能裝死就儘量裝死:一則有些畜生厭惡腐食,比如黑熊;二則裝死也能讓這些野獸放鬆警惕,只有這樣才有機會伺機逃走。打定主意,我便屏住呼吸,一聲不吭任由老鷹擺佈。

在巢穴上盤旋了幾圈兒,老鷹一鬆爪子,把我和林中馬扔了下來,好在林中馬尚屬深度昏迷,沒有醒來,否則老鷹回來一人啃上幾口我們就徹底玩完,我心裡默唸阿彌陀佛,感謝佛祖保佑,沒讓小馬醒過來。

老鷹繼續在上空盤旋了幾圈,見我和林中馬都老老實實躺著,就放心的飛走去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