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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我扶牆起身,用右腳跳到小寶兒跟前,朝發射綠光的洞口指了過去,小寶兒馬上會意,和我一齊蹭到洞口底下。這時,我猶豫了,差不多有六尺多高的洞口,以我倆現在的傷腳,無論哪個都不可能獨自上去。只能一個人先託著另一個上去,然後上面的,再把底下的拽上來。誰先誰後,在這火燒眉毛的時刻成了橫在我倆面前的一件大事。

我倆素不相識,更沒有什麼友情和親情,所以對入洞的先後都很介懷。往好了說,如果先上去的人,在勞累驚嚇之後,上去就昏倒了;或者後上去的,腿上的傷加劇,疼得站不起來,那麼在平臺上的那個人,就要被憤怒的母鷹啄成篩子。往壞了說,如果兩人素有積怨,或者上面的人故意想害死底下的人,也是異常輕鬆的事。

眼見著鷹巢那邊,母鷹開始相信雛鷹不會在短時間內跌落山澗,逐漸的把注意力又轉回到平臺,我的心慌了,去它孃的吧,老子賭上一把,趁著腿還沒腫起來,索性就當一回人梯,能救走一個總比兩人全變成鷹屎的好。於是我半跪在地上,示意小寶兒先上。小寶兒楞了一下,旋即心領神會,知道此地不是個謙讓的所在,就單腳踩了我後背,我藉著那隻好腳,使勁兒用力一挺,把小寶兒挺起三尺多高,小寶兒伸手揪掉洞口的雜草,一頭扎進山洞內便沒有了聲息。

我倚著峭壁喘了幾口粗氣,覺得接下來的時間比什麼時候都要難受。在很多時候,當你已經得知結果,哪怕是最壞的結果時,你的心也絕不會比等待結果時跳得劇烈。

等了一小會兒,也不見裡面有什麼動靜。我心裡開始慌了:難道小寶兒在裡面遇見了怪物?或者找到了通向外面的道路,離我而去了?心中的疑問一個接著一個,令我痛苦難耐,正在這時,老鷹已經發現我倆的詭計,憤怒得像離弦之箭一樣朝我撲來。我眼睛一閉,心想“完了”,就做好了等死的準備。

這時洞口裡伸出了一隻手,拍了拍峭壁。我抬頭一看,心中狂喜,也不顧腳疼,借力就被拽進山洞。

救我的正是小寶兒。山洞裡射出微微的綠光映照在他的臉上,顯得異常可怖,我猜自己臉上此時也必定是面無血色,青面獠牙。不安的感覺漸漸爬上心頭。這顯然不是一個天然的山洞,通道的牆壁有用斧頭扦子鑿過的痕跡。 修建的人出於什麼目的在這荒山野嶺鑿地三尺修建山洞?這山洞中的綠光又究竟代表著什麼?一個個疑團在我心中揮之不去。

第十六章 … 石盒

逃脫老鷹的捕殺之後,我和小寶兒都暫時放鬆了緊張的神經。 首發為了弄清綠光的所在,我倆低下身子,爬進狹長的通道。不一會兒,前面閃出一間封閉的石屋,唯一的門,就是我倆進來的通道。看格局,洞口和通道應該是整個山洞的一個氣孔。石屋建造的很簡陋,彷彿不是給人居住用的。我倆互相攙扶著進了屋,屋子當中置有一張石桌,石桌上放著一個巨大的石盒。由於長久無人照管,外加山裡的霧水和水氣,石桌和石盒外面斑駁地掛上一層苔蘚。老苔蘚死掉,新苔蘚又一層一層覆蓋到老苔蘚上。那幽幽的綠光,就是從石盒的縫中射出的。

我倆面面相覷,誰也不敢貿然去掀開盒子,彷彿裡面會蹦出一隻能吃人的殭屍似的。有一炷香的工夫,我倆都在沉默。石屋裡的氣氛有點尷尬:看得出,誰也不想先動手,都在和對方比拼耐力。俗話說“三個和尚沒水喝”,人一多,總要互相計算一些利害和得失:倘若獲救的只有一個人,這個盒子應該早被開啟了。

冷風嗚嗚地從洞口灌進來,屋裡又冷又潮。加之我倆腳上都有傷,站了一會兒就都忍受不住了,於是緊挨著坐在石屋陰冷的地上。“劉公子”,小寶兒首先打破僵局。“你說,我們能活著出去麼”?

此時我心裡也亂得如同一團亂麻,但我又能說什麼呢?說出不去?然後兩個人放棄一切生還的可能在這兒被凍死,被餓死?四爺他們有武功在身,又有索撥棍可以使用,這次肯定能逃過大劫。我要真死在這兒,那該多冤啊!剛挖的“燈臺子”棒槌肯定能換來不少銀子,拿著這些銀子,我就能回北京去找我的姨丈,就有可能找到治療靜玉怪病的神醫,最後就有可能把靜玉娶到家。而小寶兒呢,他只是一個普通下人,出去之後仍然是一個普通下人,他有什麼可失去的?所以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有足夠的資本和我死磕耐力。

生死由命,富貴在天。我一直很相信這句話。 首發該沒的有不了,該有的也逃不掉。等來等去,損失最大的還是我。說不定騰來騰去,最後等我倆餓得滿頭金星,迫不得已開啟石盒,發現出路的時候,都沒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