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的臉色很疲憊,他平日最愛整潔,經常還要罵我不修邊幅。可今天的他,衣襟上被灰塵汙染的黑一塊黃一塊,下襬、肩膀和手臂的布料也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刮的破爛不堪。我從沒見他這樣的狼狽,這樣的沮喪,臉上,還寫著化不開的憂傷。我心裡咯噔了一下。
蕭若衡蹲下身來扶著我的肩膀,看著我的額頭,眼睛裡一閃而過的驚訝和心痛,扭頭看向門口。
站在門口的高公公忙不迭的跪下解釋著:“不關奴才的事,蕭小姐她,奴才也不知她怎麼就傷了呀。”
蕭若衡冷冷吐出兩個字:“出去。”嗓音嘶啞。
高公公得了令,長呼一口氣,擦著額頭上的冷汗一溜煙的爬起走了。
“我要去找姐姐。”我沒有拒絕他的攙扶,也沒有管高公公的離開,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我就是來接你的。”蕭若衡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塊絲帕,拭上我的額頭。
我的頭一偏,躲了過去,按著他的肩膀,慢慢地站起身來:“我的傷是小事,帶我去見姐姐。”
蕭若衡一愣,也跟著站了起來:“是皇上的旨意,皇上,要見你。”
皇上?靜言哥哥?我驚訝的瞪著蕭若衡,手指抓住他的胳膊:“這麼說來靜言哥哥沒事對嗎?那姐姐呢?”
蕭若衡看著我因為用力又開始流血的手指,眉頭再一次皺緊了:“鳳儀也受了傷,不過暫時看來沒太大的問題,雲衣,我先帶你去見皇上。”
我半信半疑的看著蕭若衡:“真的?只是受了傷?不嚴重是嗎?靜言哥哥也沒事對嗎?”
蕭若衡不再說話,只是拉著我手朝外走去。
得了靜言哥哥的旨意,帶我出原日殿自然是不需花費半點周折。
蕭若衡緊緊的牽著我的手,彷彿我會憑空消失一樣,他從沒有過這樣患得患失的表情,即使是小時候,他也從不屑與我牽手。我不說話,只是跟著他朝靜言哥哥的寢宮一路小跑著。我不再去想姐姐究竟有沒有事,也不再問,因為我忽然感覺很害怕,怕聽到一些不能接受的事實,怕去面對一些必須面對的悲劇。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只希望蕭若衡牽著我一直走下去,永遠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