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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彷彿天,真的塌了。

的確,天塌了,塌了。

“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我喃喃自語,視線失去了焦距,只是茫然的不知道可以看些什麼,還能看些什麼。

“高公公,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一字一字的說著。

“啊?那,那可不行。”高公公哽咽著說。

“放我出去,我求求你。”不知覺中,我已淚流滿面。

“奴才不敢啊,私放待罪宮人,那可是死罪啊。”高公公拼命的搖著頭。

我怒極,我沒罪,不是什麼待罪的宮人,我要出去,我要出去看看姐姐到底有沒有出事!

環顧四周,抄起桌邊的木凳用力朝窗子砸去,這原日殿本來就不同於牢房,平常只是關一些小宮女或得罪了皇上的妃子,根本也不會有人造反,所以防備並不牢靠。一下,兩下,窗上釘著的木條開始有些裂開。

“不行啊蕭小姐,您,您這是要奴才的命。”高公公急的忘記了哭泣,反正開始著急於我這個叛逆的舉動了。

我不語,什麼都聽不進去,只是拼命的砸著,砸著,由於太過用力,木凳居然啪的一聲斷裂開來,一根碎木條失去控制直飛過來,劃破了我的額頭,額頭火燒似的痛,可與心中和胎記上的痛比起來是那麼的微不足道。

扔下碎掉的木凳,方才太用力了,我感到一陣眩暈,額頭上有溫熱的感覺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我下意識的用手背蹭了下,竟是紅紅一片了。看來額頭被劃傷,還傷得不輕。

可是,我為什麼一點都感覺不到疼?

凳子碎了,我搬桌子!

撲向那木桌,用力的抬著,可這木桌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以我的力氣最多可以平地移動它,想搬起來砸窗肯定是不可能的。

咬了咬牙,整個屋裡竟然沒有了任何工具。把心一橫,只靠兩隻手,我開始用力拍著,推著,絕不放棄。

高公公在窗外焦急的喊著,原日殿其它房間的宮女也紛紛勸阻著,可我耳中已聽不到任何聲音,只在心裡念著:我要去找姐姐,我一定要去。

可是,我畢竟只是一個弱女子,我沒有武功,沒有超能力,沒有穿越女們擁有的過人的智慧,更沒有黑馬王子在關鍵時刻來救我出去。我只有一雙手,一雙與任何人並無不同的手。所以,不知我到底推了多久,拍了多久,那窗子除了剛開始的時候被凳子砸裂的縫隙之外,仍舊緊緊的關閉著,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徒勞。

蕭若衡,哥哥,你在哪裡,你快來救我出去,姐姐肚子裡還有小寶寶,靜言哥哥才剛剛坐皇位沒多長時間……我頹然坐在地上,看著紅腫不堪的手掌,看著斷裂了的指甲,無法扼止的哭了起來。

可是哭並不能改變任何事情發生,不能改變祈福殿倒塌的事實,也不能阻擋夜晚的到來。

除了原日殿仍舊清靜之外,宮裡的每一個角落似乎都傳來了奔跑、呼喚,和忙碌的聲音。

我一直在地上坐著,忘記了時辰,高公公怕我逃跑,連晚膳都不敢送進來,只說著讓我忍一晚餓。

我哪裡還有餓的感覺,額頭上的傷口停止了流血,我看不到它的樣子,也不想看。火灼般的胎記仍舊一跳一跳的撕扯著手臂上的肌膚,像是裡面有個東西要鑽出來一樣。可天黑了,屋子裡沒有點蠟燭,我一個人在黑暗中,感到了無比的絕望和慌張,為姐姐,也為蕭府。

清淡的月光又一次射了進來,我看著一地的月影,轉過身朝著窗子,看向那僅一眼寬的月亮,誠心禱告著:“信女蕭雲衣,誠心向月神娘娘祈求,請保佑姐姐和靜言哥哥,也保佑未出世的小皇子,若是他們平安,信女願做任何事情,甚至用自己的陽壽,去換他們的。”

手臂上的胎記隱隱跳動著,不是痛,而是一種前所未有奇怪的感覺。我捲起衣袖,對著月光仔細看著,終於看清楚那胎記,竟已完全不再是原來的形狀,反而變成……

我頹然坐在地上,什麼也不再去想。

天,又一次亮了。

我是被開門的聲音驚醒,在經過一夜的試圖逃出去的努力之後,此時這個“吱嘎”的聲音無異於天籟了。

我試圖站起身,可卻跌倒在地上。這一晚,我一直蜷縮著坐在地上,此時一動,痠麻無比。

門的確被開啟了,一個人站到了我的面前,那熟悉的身形,熟悉的氣味。

我慢慢抬起頭來看著他,眼淚又流了出來:“蕭若衡,我要去見姐姐。”

經過昨晚的災難和忙碌,蕭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