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力,“單雙,他要做什麼啊?!”
接著,一道電光閃過腦海,她又跳了起來。
“一條人命寶貴,還是兩百萬條人命比較重要?”靜默不吐不快,將梗在喉頭的話丟向屬下們。
賴慶國搔了搔那顆大頭,未經思考地說:“人命不能拿來比啊!”
“我們不會比,但錙銖必較的單雙就是會拿來比啊!該死的,單雙向來都是認真的,她一直將自己的命迎向鄭浩哲的意圖!該死的笨蛋,為什麼那麼聰明的腦子會做出這麼愚蠢的結論啊!”靜默的心都涼了,閉上眼,又癱軟在椅子上。
單雙不說謊,只是有但書,對單雙的這份理解來得太晚,她再也支撐不住了。
擲地有聲如平地驚雷,眾人愕然不能言語,連桌上電話響起仍動彈不得,心煩意亂的靜默只好伸手去接。
心不在焉地聽了幾句,她再度從椅子上彈起來。
“什麼?單雙被攻擊了?”
第七章
快速地轉動方向盤,將油門踩到底。
雖知道這種飛車追逐戰要在市區進行比較有利,但被大輛車隊逼得無路可逃,再加上以保護社會大眾為使命已變成他的天性的一環,為了避免傷亡,帝千仞將車子開往近郊逃命,試圖甩掉跟來的敵人。
他腦子閃過剛才的交戰過程。
他和單雙反射動作一般地朝爆炸的大門開槍,接連衝進來的人就像螞蟻一樣多,槍法再準,子彈也不會自動長出來,他們只好翻窗逃向車子,但上了車後,被來車追逐的單雙神色詭異。
“單雙,你還好嗎?”
此刻的單雙根本聽不見任何的聲音。
不停地被追撞,使她和現實產生了一種解離,回到了過去發生,令她痛徹心扉的事故。
壓力排山倒海而來,她的腦海裡閃現一幕幕令她不願再去回想的過去,她無法呼吸,心跳劇烈加速,放大的瞳孔卻什麼都看不清,腦袋中只有戰和逃兩個念頭在交錯。
但是她無能為力,她逃不掉,誰都救不了,槍聲在耳邊轟然作響,窗戶玻璃全都碎成片片,被申敏雲抱著的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被車子追撞,衝向——
突然,她的手被一隻熾熱大手以緊得發疼的力量抓住,她望向那很近,但不真實的剛毅臉龐。
“單雙,你不要發呆了!”
反應過度變得遲鈍,她覺得自己好像從水底看著、聽著他,模模糊糊的,聲音也好悠遠。
“單雙,清醒一點!”
她也很想,可是她好痛苦,誰來救救她,她只是一個孩子,她阻止不了這一切……
“算了,來,你握緊方向盤,抓緊就好,不要放手!”
她無法拒絕男人的命令,橫過去抓住了方向盤,無助地看著他伸手抽過後座的袋子,抽出了幾個東西,上半身向已空無一物的窗戶探出去。
“我這就告訴你們,別招惹一個慾求不滿的男人!”
男人狂暴的吼聲伴隨著更巨大的爆炸聲,將單雙的心從閃現的創傷事件中拖回來一些,她回望著後頭爆炸的沖天火光,而她卻仍在呼吸,感覺得到車子在強烈地震動著。
“哇,單雙,你看路!你在往哪裡開啊?”
那心驚的男性吼聲,還有手上被用力緊握的痛,種種無法忽略的事物,讓她回過神來,正好看見車子在撞上大樹的前一秒回正。
“我沒死嗎?”單雙迷糊的呢喃。
“廢話!你還活著,我們都不會死的!”
男人的保證,彷彿就像聖樂,流進了她的心裡。
突地,她感到強烈的痛,打心底爆發的痛,卻並不痛苦,那並不是痛苦的感覺,而是心臟真實的拚命跳動,她還活著的象徵。
沒有理由,但絕對的保證,命運無法預測,但和他相遇後,她正如下死鳥死而復生,每一次都變得更為強大。
如果要活下去必須握緊一個堅固東西的話,她不要相信只會戲弄人的命運,她要相信眼前的男人!
她相信他。
無論要去何方。
突如其來的一股堅信衝動,單雙吸了一口氣,張開雙眼,抖著手到後座拿了來福槍,整個人伸出天窗往後看,飛揚的髮絲讓她連左右兩側的景色都看不見,但她能清楚看見那如同過去,由後方日夜追獵她的來人面貌,定定地凝視著,迎向那份過去。
她已非十九年前什麼都做不到的娃兒了!
臉頰感到一陣刺痛,她不在乎,冷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