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漢公派人只是各處巡視。我手下有夫妻吵架,他才把我喊去,說了一通要以和為貴,前方打仗辛苦,妻兒來了要好生看待的話。這老小子,鬼胎半露。”
“他鬼胎一天不露,大帥一天不回。”郭樸扮個苦笑:“大帥一天不回,我們要挑重擔。”何文忠笑謔:“我和你還不能比,大帥更相信你。”郭樸還擊他:“改天我把你這話回大帥。”兩個人悄地裡一笑,各自回去睡覺。
軍營裡日子多枯燥,一早有人擂鼓出操,隔不了幾天送回一批傷兵,血淋淋的讓人怕。郭有銀和周士元作伴,倒不寂寞。念姐兒無人可玩,呆上幾天就不喜歡。
見外面士兵高聲回:“將軍到!”帳簾子開啟,父親滿面笑容進來,一面解佩劍,一面半彎身子:“我的乖女兒,到這裡來。”
念姐兒喜歡地蹦過來,鳳鸞在補郭樸衣服,不抬頭引著線笑:“一上午不喜歡,總算高興。”郭樸抱起女兒舉高,見女兒格格笑的面龐,忽然道:“她呆得悶,鳳鸞換件衣服,我和你們出軍營走走。”
鳳鸞不願意去:“外面全是男人,我能不出門就不出門。”再抿著嘴兒笑:“特別是你的兵,見到我就笑,我怕見他們。”
“見到你笑還不好,他們娶不到這樣漂亮的老婆,只想看一眼。”郭樸打趣妻子,見她不住手補自己衣服不肯去,只把女兒帶出來。
鳳鸞沒有放心上,父女親愛是她心所想,念姐兒又實在無人玩,來到又是多陪父親的。
郭樸帶著念姐兒出帳篷,沒走幾步,見到計程車兵全喝彩:“大姑娘生得好。”昨天誇過的,今天也要誇一回。
念姐兒雖然小,知道人誇她,笑得小臉兒越發如花,雙手抱住父親脖子不松,不時笑眯眯回身看來往的人,盼著再有人誇誇自己。
有高頭大馬牽來,念姐兒興奮得嗓音大了不少:“父親,父親,騎大馬。”郭樸親親女兒:“走,父親帶你出去採花兒。”
馬鞍上是他的玄面紅裡披風,念姐兒又系在父親胸前,小屁股有披風兜著,眉眼兒彎彎出軍營。
營外風有花香,郭樸深吸一口氣打馬,後面有一百人跟上。風從耳邊拂過,念姐兒髮絲零亂在面頰上,眸子明亮著小手高指:“快,父親,你要快。”
她小身子貼著郭樸身子,怕馬背顛到她兜得高,面頰和父親面頰貼住,親了一口,再哎呀一聲,馬背飛馳中互相碰到,揉揉麵頰就又開始笑:“你是我父親。”
郭樸放慢馬速,一隻手托住女兒小屁股,見她笑得盈盈,滿意地嘆一口氣:“父親,好不好?”念姐兒馬上點頭:“好,”郭樸再問:“母親呢?”念姐兒伶俐地道:“父親好。”郭樸心頭閃過“父女親情”這話,更把女兒憐惜到骨頭裡。
草地上有花,樹根上可見蘑菇。平時在房裡錦榻多玩樂的念姐兒採花採蘑菇玩個不停,郭樸負手在女兒身邊,見她採一朵小花給自己看:“又一朵,”
“這一朵給母親,”又是一朵蘑菇,郭樸笑著接過來:“這個給父親。”念姐兒問他:“那念姐兒呢?”
郭樸招招手,一百人出來二十人,人人手中捧的有花,聚過來一大把子,郭樸送給女兒:“這念姐兒的。”
念姐兒要再上馬再走,郭將軍不忍拂她,想自己不定三年兩年回去,幾年裡只見這一回,這附近又有中軍在,他盡力地由著念姐兒。
轉眼又奔出去二十里,解開披風放念姐兒下來,父女高高興興手扯手走不多遠,忽然異樣感傳來,不遠處山崗上半露旗幟,郭樸大驚,臨安高呼:“有敵兵!”
念姐兒被一把抱起,郭樸上馬轉身背對敵兵,把女兒系在胸前,急回頭見敵兵才從山崗上下來,他獰笑一下,還有餘暇安慰被自己嚇到的念姐兒:“抱緊父親,不要怕!”
“公子,快走!”臨安帶著兩隊人過來,手執弓箭往前去擋,再大聲疾呼:“分四隊,前兩隊隨我來,秦校尉,送將軍回營!”
郭樸執起馬韁冷笑,目測一下距離大聲道:“臨安,你糊塗了不成,跟我走!”一帶馬韁縱馬而出,後面臨安拍拍腦袋:“果然我糊塗了,”再呼喝人:“快走!”
一百人緊隨郭樸奔出,念姐兒小臉兒發白,倒沒有哭,小小孩子能感受出緊迫,抱緊父親脖子,嘴裡道:“呼呼,呼呼。”
郭樸聽不懂女兒的安慰,他不時丈量著距離。耳邊有風聲過來,一箭巨力在他身邊落下,到這裡無力,卻讓人驚駭。
前面有小樹林,郭樸有念姐兒在身前,不敢亂回身,只高喊:“